12. 和離(2 / 2)

灶台的鍋裡還未煮上朝食,一旁放著幾根白蘿卜,長得白嫩水靈。

落霜後的蘿卜最是脆嫩,不食可惜。

吳懷夕挑了一根,洗儘後一分為二,一半生食,一半在靈巧的刀工下化成了一縷縷蘿卜絲。

熱油裡下了雞蛋,煎得焦香。口中嚼得生蘿卜初口是辛辣,適口後回上來一陣甘甜。

滾水淋在雞蛋上,咕嘟一陣便是成了奶白的湯汁。下入蘿卜絲燉煮,出鍋撒上粗鹽。

蘿卜清新淡雅,雞蛋焦脆鮮美,湯白回甜,滑入喉嚨後唇齒留香,增添暖意。

吳懷夕這幅樣子,李鳳娟與沈二貴兩人自然也是不願意往後廚裡麵去的。李鳳娟打算去門口割些草料,攪進雞食裡。沈二貴則是嚼著一根生蘿卜,坐在家門口看鄉道上來來往往的村民,想在其中尋出幾位姑娘瞧瞧。

“八星五禍命中看,富貴皆在我掌間。”

算命先生從鄉道上走過。他走得極慢,身上掛著個布袋子,手裡拿著一小麵旗幟,上方寫著“陰陽運策,藥到病除”。

“二貴兒,算命嗎?”

算命先生是認識沈二貴的,他的攤子就擺在吳懷夕與沈二貴兩人成日路過的街上,且沈二貴平日裡偷雞摸狗,流連於賭坊子,想不知道他的大名都難。

“去去去!”

沈二貴一邊彆過臉,一邊將蘿卜皮吐到算命先生麵前,瞥了他一眼,“彆杵在這裡擋道,信你還不如信我來年中個狀元呢。”

算命先生並不生氣,反而將蘿卜皮踢到一邊,繼續走在鄉道上,大聲吆喝著,“半仙算命咯,算命治病咯,隻要十文錢......”

李鳳娟則是蹲在草叢裡割草。她家的兩隻老母雞平日裡吃得就是大量的青草拌上一丁點兒雞料,全當兔子來喂,能幾日裡下上兩枚蛋,也是奇跡。

“嘭!”

家中忽然傳來巨響。

沈二貴渾身一激靈,手中的蘿卜都掉到了地上,“娘,發,發生什麼事了?”

二人在原地停頓了片刻,便迅速向家裡奔去。

“福娘!”

二人剛進後廚,就看著一地狼藉的後廚,李鳳娟渾身發抖,幾乎要暈過去。

“娘。”

吳懷夕淚眼婆娑,臉上塗了不少鍋灰,正倚在門檻上,“這,這灶台不知為何,它突然炸了!”

“你你你!”

李鳳娟努力支起了身子,大口喘氣,看著那破爛不堪的灶台,“這是跟了咱家三十多年的灶台啊!”

“娘......”

吳懷夕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哭得更加大聲,“福娘也不知怎麼回事,隻是我一靠近它,它就炸了。娘,福娘知錯了!”

“娘,您彆生氣。”

沈二貴見著這磚頭亂飛的灶台,連鍋都破了個大洞,而麵前的嫂嫂塗滿了鍋灰,說是從炭灰裡爬出來的都不過分,他咽了咽口水,“嫂嫂你先出去,彆讓娘瞧見了。”

“好。”

吳懷夕快速地溜出了後廚。

李鳳娟捧著那口破了個大洞的鍋唉聲歎氣,一會撫著胸口,一會怪叫兩聲。

“啊啊啊!”

是沈大貴驚恐的叫聲。

這又是發生什麼事了?

二人在原地停頓了片刻,便迅速向沈大貴的房裡奔去。

“娘。”

吳懷夕端著一盆熱水,站在沈大貴的床前,繼續淚眼婆娑,“相公,相公它暈過去了。”

床上的沈大貴雙眼緊閉,手中還攥著床單,嘴角邊還起了沫沫。

“福娘!”

“你你你!”

李鳳娟看著床上大兒子這幅慘樣,哪能不心疼,灶台剛剛才被炸了,現下兒子又暈了,這罪魁禍首......她抬手就要朝著吳懷夕打去。

這手剛抬到半空中,麵前之人也開始不對勁。

抽搐、吐沫沫、鼻歪眼斜......然後忽然大聲嗬道,“爾等凡人!”

李鳳娟與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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