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破鞋(1 / 2)

《寡嫂(駱相公年少追妻時)》全本免費閱讀

秦婉循著聲音看去,認出人後,不禁好氣又好笑。

說話的人穿著活潑的鵝黃色衣裙,樣貌可愛,正是王相公的小女兒,也就是朱士儼的妻子,王熒月。

秦婉自不會覺得她是還惦記著駱寧,王熒月多半隻是因被駱寧拒過親事,心裡還氣不過,想借機讓她難堪而已。

隻是這位相府千金大約是被寵壞了,行事未免不顧場合了些,駱寧現在可是被她父親王諶當槍使,駱寧若真被彈劾得罷了官,王諶再如何撇清關係,多少還是會受到牽連和皇帝訓斥,王熒月不幫自己也罷了,竟還挑頭為難她。

王熒月的話一出,馬上有其他人接二連三地附和起來,一句句陰陽怪氣的諷刺從身份低微,到罪臣之女,慢慢到了亂/倫道德。

說這些話的女子多半並不關心朝堂之事,也並不真的關心駱寧和秦婉的關係,隻是因秦婉這樣身份與她們坐在一起,仿佛就侮辱了她們的尊貴。

秦婉了解這些貴家女子的心態,也明白自己和駱寧的事對她們無趣的生活來說,是多好的取樂靶子,她也不是不想反駁,隻是偏偏這班女子顧忌著葉韞,未敢指名道姓,叫她一時也隻得裝作聽不懂,僵著笑臉陪在末座。

“信王妃心善,可有些人的臉皮卻真是比汴京城的城牆還厚,”忽然,有女子提高聲音開了口,一下將其他人的話語都壓了下去,“都被扒了醜事了,還裝傻充愣賴著不走呢,敢做不敢當嗎?”

這女子坐在閣中左首,一身火紅張揚的華貴衣裙,長得甚為明豔,正是除信王妃外,在座身份最尊貴的翌陽郡主。

翌陽郡主話音一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帶著看好戲的意味瞥向了秦婉。

秦婉抿了抿唇,這位郡主似乎尤其不喜自己,但話被她說到此處,倒也不妨挑明了,與這些高高在上的貴女爭論,她從前便是不懼的。

她笑了笑,望向翌陽不疾不緩地反問道:“聖人曾曰,‘身不用禮,而望禮於人;身不用德,而望德於人,亂也。’郡主自己既不敢直接點名道姓,何以說彆人是裝傻充愣,敢做不敢當?”

“誰說我不敢?”翌陽郡主倏地柳眉倒豎,站了起來指著秦婉尖聲道,“本郡主說的就是你,挾恩圖報的狐媚子,好好一個探花郎,叫你害的丟了清名!”

秦婉微怔,方才其他人對她嘲諷鄙夷都是連帶著駱寧一起的,可翌陽郡主聽上去似乎隻想攻擊她,甚至隱隱還是維護駱寧的意思?

她心下有些明白了,麵上仍是平靜回道:“我與夫君患難與共,情深義重,夫君一朝高中,不忘糟糠,明明是行君子之事,不知在郡主這裡怎麼成了我挾恩圖報呢?”

翌陽郡主冷哼一聲:“什麼情深義重,若不是你挾恩,他把你當嫂子奉養就行了,何必要娶你?定是你這狐媚子不僅挾恩,還使了不知什麼下作手段才得了逞!”

說完似不解氣,又道,“我看你就該被充去教坊司當妓子,當年朝廷真是沒判錯,也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幫你脫了籍!”

這話太過分,竟是連沈筠都罵了,秦婉眉心輕蹙,來信王府前她有心理準備,所以並未在意前麵這些責難,這時胸腔裡卻也難免冒了些火氣,但她又不能像翌陽郡主這般肆無忌憚地回話,思索片刻,她道:

“人常言‘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郡主既非我,又非我夫君,怎知我們不是情深義重?若不知,挾恩圖報和什麼下作手段之說,豈非欲加之辭?郡主金口,秦婉身份低微,自是不敢悖言,隻是心中忽然想起少時夫子教史時,第一課便是指鹿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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