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懲罰價值(2 / 2)

所以上次為他的事寫了小詞,去找信王妃時,即使被人冷嘲熱諷,秦婉依舊很高興,因為她短暫地找回了自己的價值。

所以秦婉想為他生個孩子,因為那是眼下她能為自己找到的最大價值,也是世人眼中一個女人最大的價值。要是自己生不了,那就給他納妾,她可以撫養和教養孩子,那是一個當家主母的價值。

思及此,駱寧默默歎了口氣,他想給秦婉最好的,可一不小心,好像讓秦婉覺得自己成了他的附庸。

這時,秦婉的呼吸節奏變了變。

駱寧知道她醒了,剛想低頭吻一下她的額,秦婉閉著眼翻了個身,朝向床裡麵蜷了起來。

駱寧:“……”

昨夜的懲罰和荒山裡那次可不一樣,那次秦婉生氣占了大理,他說服不了人了,所以用強製脅迫她,可昨夜,雖說駱寧想明白了秦婉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的心境,他也心疼,但他還是堅定地認為錯在秦婉,秦婉因此與他鬨彆扭沒問題,可他也不心虛。

駱寧先坐起身,然後將秦婉的臉從衾被裡扒拉出來,讓她裹著被子也坐起了身,再將人掰過來麵對著自己。

“還覺得自己沒錯?”駱寧問。

秦婉側過臉不作聲,雪白的脖頸因側頭,露出了駱寧昨夜留下的痕跡。

駱寧移開目光:“你有沒有想過,昨晚我回來,看到那女子,會是什麼感覺?”

秦婉依舊不回答。

“你覺得都是為了我,我卻隻覺得,”駱寧頓了頓,“隻覺得你把我推給了彆的女子,隻覺得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隻覺得你心裡也許根本不像我愛你那般愛我。”

秦婉垂著的睫毛顫了顫,但仍是側著臉。

“你也許覺得昨夜很羞恥,”駱寧繼續道,“但對我來說昨夜卻很受傷。你把所謂的為我好置於我們的感情之上,因為在你眼裡,我們的感情不是最重要的,我心裡受不受傷不是最重要的,我能不能像這俗世上其他男子那樣子嗣不絕才是最重要——”

“不是這樣!”秦婉終於轉過臉來,閃著淚道,“我隻是正好看到夏家父母賣女,我不買她,她就要被妓院的人買走了……我又見她長得秀麗,一時也不知怎麼想的,就……我也、我也很不好受……”

她說不下去了。

駱寧看她這般,心裡又軟又澀,也覺逼得夠了,他歎息一聲,捧住秦婉的臉:“所以你隻是一時做了傻事,現在真的知道錯了?在你的心底裡,我們的感情也是最重要的?”

秦婉含著淚看了他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卻又哽咽道:“阿寧,有時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有時又覺得自己好似一個無用的人,我想救夏瑩,可是我什麼都沒有,隻能用你的俸銀……我就想、就想多做一些事,卻又做錯了……”

駱寧聽得微微一怔,忽然明白過來,能讓秦婉覺得高興的價值,興許比他昨夜想的更遠。

可在這個世上,在以往曆代,女子似乎就該是男人的附庸,似乎就該守著內宅,秦婉還能做些什麼呢?

“誰說無用,誰說你什麼都沒有?”駱寧連人帶被將她摟進懷裡,雖然不知能做什麼,但現下,他至少要讓她更安心,

“沒有你,就沒有今日的我,沒有你,也不會有以後的我,將來無論我駱寧做出怎樣的功業,都是你的功勞,我的就是你的,永遠也分不開。”

說完抱緊人片刻後,擔心她誤會,又低下頭去看著她的眼:

“但你我愛你,並不是因為你過去為我做了那許多,也不是因為你的相貌你的身子,而是因為我每日回來看到你,就覺得滿足,覺得喜悅,是因為無論我將要做什麼,我知道你都會理解我,是因為你對我來說,就是這個世上最特彆的人,沒有人可以替代,明白嗎?”

“……嗯。”

秦婉與他對視了一陣,將臉埋在他胸前,哭得更凶了。

駱寧輕柔地撫著她的肩,心裡慶幸自己足夠敏銳,沒有讓秦婉獨自難過太長時間。

而至於她心底期望的價值與意義,他們都還年輕,還有許多時間一起去探尋更多的可能。

良久,他中衣的衣襟都被淚水打濕了,秦婉總算慢慢止住了抽噎,難為情似地擦乾了臉上的淚,抬頭紅著眼眶道:“那你以後也不準在外麵對我做那種事。”

“……”駱寧默了默,低頭親她,“好,除非夫人同意我才會做。”

秦婉像生氣的小貓:“我怎會同意這種事!”

駱寧朗聲大笑。

兩人溫存了一陣,駱寧又說起對夏瑩的安排:“把夏小娘子送去信王府做婢女吧,趙七有錢,又有王妃掌著中饋,想必日子會比其他府上都好一些。”

秦婉有些遲疑:“信王府雖富貴,但家仆眾多,總歸是複雜了些,不如把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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