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作證(1 / 2)

《寡嫂(駱相公年少追妻時)》全本免費閱讀

深夜來訪,不用葉韞多說,駱寧和秦婉都知道她所為何事。

二人請她在堂屋坐下,秦婉倒了三盞涼茶後,駱寧便開始將這幾日的事與葉韞說明,他說得條陳清晰,且頗為詳儘,因他知道葉韞雖從不向秦婉問起此案,但必定每日都會聽自己父親帶回的消息,隻是葉相公的消息畢竟粗略,所以她才特意來這一趟。

葉韞靜靜聽著,並不插話,等駱寧全部說完停下了,她才開口問:“也就是說,隻要不能證明趙珣那夜的行蹤,他就無法脫罪,而除了他之外,其餘所謂的疑犯至多隻是有些微不足道的殺人動機,根本沒有任何可用作指證的證據,而且駱禦史心裡其實也不認為凶手在他們之中?”

駱寧應是,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其實我對真凶已有所猜測,殺人的很有可能就是使團的兩個副使,隻是眼下還苦於沒有證據。”

葉韞微怔,隨即便問:“你的意思是,使團進京本就是南詔新君的陰謀,一開始就是為了挑起戰事?”

駱寧頷首讚同:“正所謂草灰蛇線,再縝密的預謀,多少都會留下些線索。審問使團諸人口供時,我發現這兩個副使雖然在南詔國官位不高,但兩人都是少時就與南詔新君相識的,這未免太巧了不是嗎?”

“還有,我仔細看過仵作的驗狀,除了正使,其他四個在不同地點被刺死的婢女和侍衛都是被正麵一劍封喉。可正常情況下,功夫再好,也不可能保證每次一被人發現,不論距離,都能如此乾淨利落地殺人。”

“所以殺人者必是平日就住在使館內的人,這四個人和正使才會毫不設防地被一劍斃命?”秦婉接話道,最近兩日駱寧回來太晚,早上又出門太早,也還未有機會與她說過這猜測。

“嗯,”駱寧繼續說,“而且審問時,我還發覺使團中有幾人或是隱瞞了什麼,或是說了謊。但他們是使團的人,如今又占著理,我無法對他們動刑逼問。”

“也就是說,都是猜測,還是缺少證據。”秦婉愁眉道。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駱寧握住她的手,“我已打算明日請林中丞帶我去見陛下,請陛下允我做些非常之事。”

“你以為太子身邊的人和宮裡那位會任由你去做所謂的非常之事麼?”葉韞卻涼笑了一聲,“南詔在南邊再蹦躂,在有些人眼裡,也不過劃個一二州出去議和的事,哪比得上穩穩當當地保住未來權勢重要?”

駱寧:“但陛下為了保趙七——”

“陛下保不住他了,”葉韞平靜地打斷駱寧,“他今日又昏迷了。”

駱寧和秦婉都愣住,駱寧:“晚上林中丞走時,陛下還——”

“是大半個時辰前的事,我爹剛得到消息。”

……

兩人一下都明白過來,所以葉韞才在這時突然來訪。

但,似乎也無濟於事了。

-

次日,駱寧到禦史台後,就從林甫誠那兒確認了老皇帝依舊沒有醒,他的心情不由比前幾日更沉了一些。

雖然趙珣說不過就是貶為庶人,富貴依舊,但駱寧想也知道,他這樣一個習慣了行事無忌、習慣了被高高捧著的人,突然沒有了身份沒有了權力,不說心裡的落差,那些極有可能隨之而來的冷嘲熱諷和羞辱就能叫一個高傲有才的人窒息,何況他還得一輩子背著這冤情。

駱寧這一上午便沒做什麼事,單是集中精神思索著,還有什麼辦法能在沒有老皇帝幫助的情況下,證明兩個副使才是凶手。

到了下午,駱寧被林甫誠叫去再梳理一次案情——第七日了,即使皇帝昏迷,明日,南詔兩個副使和朝堂諸人可不會忘了期限。

正說到一半時,有書辦進來稟報:“林中丞,葉相公家的小娘子在外頭求見,說是有關於南詔使臣被刺一案的案情要向您說明。”

林甫誠一愣,確認道:“是那位前信王妃?”

書辦答是,林甫誠不由望向駱寧,駱寧也極為驚訝,隨即,卻想到了葉韞昨夜離開時眸底的複雜情緒。

意識到葉韞可能會補充重要案情,兩人立刻起身,去往前頭為此案暫設的公堂。

駱寧剛在堂下左首落座,便見葉韞一襲荼白衣裙,神色平靜地步入了堂內。她並非柳影兒薛側妃那般的絕色美人,卻也端妍秀麗,自有一種聰慧通透之感,且她的眼睛讓駱寧隱隱覺出,這是個決絕性烈的女子。

駱寧完全能明白趙珣為什麼會喜歡她,也完全能明白這兩人何以就走到了和離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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