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想把麻煩惹到自己身上來。
對於紀委的人盯上了木材廠這件事,劉振國也絲毫不避諱,直接三番五次地開會強調,廠內員工誰也不許向外人透漏木材廠的情況,一丁點也不行。
同時也不怕在會上拿出來秦淑蓮的例子,講給大家聽,算作是一種明裡暗裡的威脅。
劉振國不但要求廠內的工人不能透露,還要求他們回家後跟家裡人也傳達到位,如果因為誰胡說八道,對木材廠造成了不良的影響,那麼後果自負。
木材廠的這幫工人們,還指望著木材廠吃飯,自然不希望木材廠有什麼差池。
儘管木材廠已經拖欠了他們好幾個月的工資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在廠裡乾著,好歹還算是有份穩定的工作,比著回老家種地是強太多了。
再說了,用他們領導的話來說,工資隻是拖欠,又不是不給,隻要堅持乾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拿到工資的。
而倘若是辭職不乾了,非但工作沒有了,就連拖欠的工資,也一分錢都彆想拿到。
永安縣又不是什麼發達地區,沒什麼就業機會,就連木材廠這份工作,當初都是多少沾親帶故地托關係進來的,又怎麼會有人舍得辭職?
更何況,工人們也知道,劉振國上麵有人,要是想跟廠裡來硬的,指望上麵的領導乾部來徹底的解決木材廠的問題,那更是投訴無門。
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人調查過木材廠的問題,可每次都是水過地皮濕,調查了沒幾天就調查不下去,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調查的人一走,那些曾經向調查組舉報過木材廠的人,就來了好罪受了,劉振國不會就這麼輕饒他們。
久而久之,他們也就對這些領導乾部不敢報任何幻想了,在永安縣木材廠這個地方,還是劉振國能夠隻手遮天,而且能遮得嚴絲合縫,暗無天日,更是讓上麵的人也看不到木材廠的真麵目。
永安木材廠就像一個牢籠一樣,牢牢地關住了這群沒有出路也隻能對它抱有幻想的工人們……
……
市紀委的兩個年輕人,最終在縣紀委同事的幫助下,聯係到了木材廠廠長劉振國。
劉振國聽說了市紀委下來人了,心頭有些發緊。
但是表麵上還必須要熱烈歡迎,於是劉振國給保衛科打了電話,叮囑他們隻要是市紀委的同誌來了,就讓他們把市紀委的同誌領到自己的辦公室。
“好的,劉廠長……”
正當保衛科的人跟劉振國通著電話的時候,市紀委的兩個年輕人就已經走到了傳達室。
“同誌你好,我們是市紀委的,麻煩你帶我們去見一下你們廠長,劉振國。”
“哦……哦好,兩位同誌,請跟我來……”說著,保衛科的人便撂下電話,前麵帶路了。
咚咚咚……
敲過門後,保衛科的人便向劉振國引薦道:“廠長,市紀委的人來了……”
劉振國不敢怠慢,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哎呀,您好您好,兩位,快請裡麵坐……”劉振國熱情地招呼道,同時又轉過身去,對保衛科的人悄聲道,“你先去吧,這沒你什麼事了……”
“您好,劉廠長,還麻煩您幫我們聯係一下你們木材廠的員工家屬,秦淑蓮。”
紀委的人開門見山道。
“奧,不知道兩位是找她,有什麼事嗎?”劉振國明知故問地試探道。
“我們有些情況,需要找她本人了解一下。”紀委的人搪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