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閆梧桐也笑,嬌嗔道。
既然戎玉怡不說,閆梧桐識趣地沒有再問,而且她心儀這台車,卻架不住現在手頭緊張、不寬裕,這個月的零花錢還沒到手,袁康曜說下周會給她,閆梧桐卻隱隱約約覺得,不會有了,不僅這個月沒有,下個月、下下個月都不會再有。
“你就住在這裡啊?”
從地下停車場出來,戎玉怡走在前頭快步拐進逼仄破舊老巷,握手樓間一線的天,抬頭要麼是陽台管道,堆積著比人生還要亂的電線,要麼是衣服,奮力才能覬覦那狹窄的天。路邊不時出現爛沙發、老單車,黴斑的木櫃……不知路過多少鐵門台階,最終戎玉怡走進其中一扇。
迎麵是樓梯,左邊打開門做生意,閆梧桐張望兩眼,發現是做餐飲的,不少食客在用餐,這建築結構忒奇怪了,采光不好,人卻不少,百十八道聲音混在一塊兒,沸反盈天。
“不是。”戎玉怡給了她答案,也懶得說為什麼而來,“待會你就知道了。”
樓道裡靜悄悄地。閆梧桐忍住好奇心沒問,亦步亦趨緊跟其後。樓道老舊,電箱半敞,裡頭亂七八糟的電線跑出來,瞧著不太安全。
不過閆梧桐也不是沒有去過更舊的地方,憑著這樓道空氣中沒有異味,灰塵味,葉子味,除卻一些修下水道備案開鎖的小廣告,也沒其他見不得光的東西,便可得知這地方每天有人打掃,至少可以證明這是有法理人情在的地兒,沒那麼糟糕。
閆梧桐悄悄安了心,隨著戎玉怡上到五樓才歇步,戎玉怡拍了拍門板。
從三樓往上數起便是住人的地方,每家每戶雙重子母門緊閉。
五樓這扇門區彆於其他門,沒有對聯,沒有秦瓊和尉遲敬德門神,更沒有倒過來的福字,在這亂世裡頗有遺世獨立的味道。
隔著門板,閆梧桐甚至嗅到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她開玩笑說不搞那些門神財神守在門口,連空氣都是香的。
戎玉怡看了她一眼,想笑。
這時有人走近門後,低聲問了一句誰。
“我。Yui.”
Yui是戎玉怡的英文名。她的本名用離島話讀出來有點拗口,於是戎玉怡去掉姓氏,再以普通話的讀音取了接近玉怡的英文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