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吃飯?”
“下午茶,咋?”
那邊應該是接受了這個理由,話鋒一轉:“地址。”
梁鶴騫訝住:“你要來?”
“不行嗎?”語氣溫度驟降。
“我可沒這麼說啊。六樓。”梁鶴騫後悔接這個電話了。
“那你什麼時候來?哎哎,”梁鶴騫一頓,不可置信,“掛了。”
“沒禮貌。”戎玉怡說。
“我猜他八成可能是知道我把你約出來啦。”梁鶴騫惆悵道,“最近風聲很緊,陳家在洗牌,他好像也沒閒著,估計怕你出事,派人暗中保護你了。”
戎玉怡一愣,想起那天機場航司和康定的電話。
“真的?”戎玉怡回想這幾天出行,並未發現哪裡不對。
門開,服務員上菜,先上了凱撒沙拉和三文魚,梁鶴騫招呼大家一起吃。
待門關上,他立即正色道:“現在情況緊急,我就長話短說了。簡單來說就是二少腦部遭受撞擊,腦部這塊兒顱內有淤血……”
戎玉怡愣了一下,打斷他:“腦部撞擊?什麼時候的事?”
梁鶴騫聳肩,“不知道啊,maybe是三年前的車禍。”
“你沒問?”
“這當然是要問的啊,但他不說,他是老板,我能有什麼辦法?”梁鶴騫說,“醫生建議手術,但手術要開顱,術後可能一周到三個月大腦才能恢複也說不定,二少不願意,說什麼現在有事要辦,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做手術也不遲。”
戎玉怡沉默半晌,問:“所以會遲嗎?”
“這個得看二少下次體檢淤血吸收的情況,他上次去體檢就是因為他頭痛。醫生說現在已經對生命造成威脅,手術是早做早好,二少不是小麵積出血,靠自動恢複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場撞擊造成了他失憶。”
“失憶?”戎玉怡一怔,忽然想起那天在墓地,文身的事,下意識問,“停留在十幾歲?”
梁鶴騫搖搖頭,悲壯道:“這不是停留在幾歲這麼簡單可以概括的,你說他失憶吧,這幾年很多事情他都記得,沒有忘記任何一個人,但是你要說他沒失憶吧,他又認為你是他大嫂,且認定他現在是在勾大嫂。”
戎玉怡說:“除了這個就沒有彆的可以證明了嗎?”說實話,光憑這一點的話,戎玉怡甚至不信他是真的失憶,這和張口就來有什麼區彆?
“這很難證明啊。”梁鶴騫惆悵道,“當事人渾然不覺,你也不認為有哪裡不對,但是他失憶或者說記憶篡改的重點是你,那我們這些外人怎麼證明嘛?”
他失憶或者說記憶篡改的重點是你……戎玉怡腦海裡自動重複這一句,有點兒不知所措,靜了靜,覺得梁鶴騫言過其實,什麼重點,連溫铩羽本人都沒有發現自己丟失某部分記憶,就足以證明不是重要的記憶,有或沒有都不影響當事人正常生活,這算什麼重點?
“行吧,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戎玉怡起身告辭,想要趕在溫铩羽到來前離開。
“哎哎哎彆走,玉怡,我突然想起一樁!”
突然想起?是本來就沒準備說吧?戎玉怡坐回去,“請講。”她不指望能從梁鶴騫這裡聽到什麼了,不過依然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以示禮貌。
梁鶴騫被她剛才那一眼瞅得心虛,乾咳一聲,說:“今年一月初,我們一起吃了頓飯,就是傻子我康定二少,四人,席間康定問二少有沒有見你,報個平安什麼的。二少當時的回答我到現在還記得,因為不符合他以前的性格。他當時說沒什麼好見的。”
這件事一直裝在梁鶴騫心裡,這幾天他反複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說出口。說吧,傷人心,不說吧,確實找不到其他的證明了。
“我跟康定都很驚訝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二少對玉怡的愛和控製欲,他們這些身邊人都看得清楚,不是一個愛字就能簡單概括的,二少這人神經質就神經質在,他不容許玉怡身邊出現追求者,又無法容忍會有人不喜歡玉怡,因此他們這些身邊人但凡見到戎玉怡,都要把握好一個介於尊敬和不能靠近的尺度。因為把握不好的基本都沒好下場。
“康定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