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陽,在頭頂熱辣辣地烤著,蘇兆安跑了一路,一張清秀的臉龐上,汗水、塵土交織,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這也讓他的笑容更加神采奕奕、朝氣十足……
蘇兆靈忽然覺得,這個老是被她吐槽的便宜大哥,原來,也是個難得的小帥哥呢……
然後,內心裡不由地又想起了原書中的劇情——
原書裡,蘇兆安的赤腳醫生夢,一直都是個不能實現的圈圈,而這會兒呢,就要去參加培訓了呢,所以,蘇兆靈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爽歪歪的微笑,俗話說得好,人定勝天,那什麼操蛋的原劇情,操蛋的乾巴紙片人,都通通滾蛋去吧!
更更重要的是,這會兒讓她瘋狂抓狂的虱子,更加滾蛋去吧!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也噠噠噠地朝蘇兆安跑了過去,同樣作出一副開心不已的模樣:“真的嗎真的嗎,真的選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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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就是今天的蘇家。
這年頭,一邊荷鋤扶犁一邊治病救人的赤腳醫生,算是與社員距離最近的“護身符”,所以,在農村地位頗高,蘇兆安雖然還沒有去正式報道培訓,但絲毫不影響日常愛臭屁的兆康童鞋,在小夥伴中手舞足蹈替他哥做宣傳,那副洋洋得意的小嘴臉,彆提了!
至於兆蕊,當然也是開心的,對了,在此順便一提,今兒由於蘇兆靈在倉庫幫忙,所以雙胞胎也都在曬場混了一天,當然,相較於兆康的到四處淘氣搗亂,兆蕊就乖多了,不是和小夥伴們在樹蔭下玩抓石頭,就是乖乖地幫忙看玉米,要是有哪家不長眼的雞過來啄食,就跑過去進行驅趕……
兆康的興奮勁兒一直持續到蘇兆靈下工,帶著兩人回家時,仍是手舞足蹈地停不下來,直看得蘇兆靈再一次辣眼得不行,想起之前這個臭小子做的好事,忍不住問道:“南瓜藤,是什麼意思?”
隻是,她隻能再一次失望了,小家夥嘴裡“嗬嗬”地笑著,丟下一句“不告訴你”,隨即跑遠了,末了又樂顛顛地嘹唱起了蘇兆安教他的一句順口溜:“赤腳醫生兩件寶,左銀針來右藥草;千家萬戶留腳印,藥箱伴著泥土香!”
蘇兆靈:!!!
好在,乖噠噠的兆蕊小姑娘,很快給她揭曉了答案:“二姐,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我聽小更哥說過,這是他們去地裡偷瓜時打的暗號,要是小更哥說玉米棒,就表示附近莫有人,可以往前爬,要是說紅薯葉,就是前頭看瓜園的福旺伯出來了,趕緊往回撤,要是喊南瓜藤,就是被福旺伯發現了快點跑……”
終於如願知曉了謎語卻滿臉無語的蘇兆靈:我勒個去!當你們是在表演地雷戰地道戰嗎親!
然後,等到晚上吃飯時,蘇兆靈又被刷新了一次世界觀——即將奔赴新的革命崗位的蘇兆安,語重心長地給蘇兆靈科普了一番出工時如何“偷懶”。
“過兩天我就要去公社參加培訓了,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小靈子你乾活要悠著點,就像阿爺以前跟我們說的,革命工作是永遠乾不完的,個人身體千金重,長命功夫長命乾,任何時候,都不能蠻乾傷了身子……你這一副小身板,瘦筋筋的,要曉得勞逸結合,活兒乾累了,就看看天看看地,伸個懶腰喘口氣,懂啵?”
蘇兆靈:……果然不愧是一家子骨肉至親,這想法,都一樣一樣的,嗬嗬!
蘇家這邊,其樂融融,而傅敬疆這邊,卻遭遇了一個大雷,一個來自老支書傅銘山送上來的大雷。
傅銘山是在晚飯後,拄著拐棍上門的,老爺子之前當過幾年的大隊支書,如今雖說已經退了下來,但餘威猶在,何況,還是傅家的爺爺輩人,身份擺在那裡,自然得到了傅家三個男人的熱情招待。
傅存海要給他拿葉子煙,老爺子揮揮手拒絕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笑眯眯的,先是誇了傅敬疆一番:“你從小就是隊裡讀書讀得最好的娃,我還記得,你15歲那年,我剛當上生產隊隊長,上麵發下來的文件多,隊又沒有專人負責,不能往下傳達,你聽了我的話,寒暑假在家的時候,就每天一大早拿著一個鐵皮子話筒,爬到生產隊住家的最高處,大聲宣讀文件,嗓子都給吼囉壞了……”
“你這一讀,就是兩年,直到你去當了兵。當時,我就知道,憑著這份寒暑不斷的韌勁兒,你娃兒以後肯定有出息,這不,短短幾年,你就提了乾,當上副連了,三爺也為你高興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當兵抗槍,要把一生交給黨安排,三爺沒二話,但是也不能疏忽了成家不是?”
傅存海一早就覺得老爺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會兒聽到他這話,眼睛倏地一亮:“三叔,聽你這話頭,是有合適的人,要介紹給我們疆娃子?”
而傅敬疆聽罷,心裡卻是一聲咯噔……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求評麼麼麼^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