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假意熏眼,林以紓一雙眸子瑩潤得很,言語間已經有濕意,水汪汪地盯著景寅禮。
景寅禮收回視線,“有是有...可這般,有違常理,對殿下的修為長進也全然無益。”
林以紓走上前,“怎麼就有違常理了?常理和規則裡又沒說,結課對子不能幫助對方。”
“再說了...”林以紓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我都被你拒婚了,連我這、這麼一點小要求,你都不願意滿足麼?”
林以紓發動道德綁架技能。
景寅禮蹙眉,臉上出現掙紮,“殿下,你讓我...考慮考慮...”
林以紓立馬扯下袖子,露出皓齒,“景公子好好考慮。”
景寅禮:“......”
景寅禮最終答應幫林以紓渡過陣法。
林以紓:“你要怎麼幫我,我該如何配合?”
景寅禮:“殿下,還請你先撩起青絲,冒犯了。”
林以紓依言照做,將束起的長發撩起,露出纖細的脖頸。
景寅禮走過來,抬起手,兩根手指按在林以紓的後脖頸上。
林以紓感覺到,有溫熱的靈力在她的肌膚上劃動。
景寅禮用手指在她的脖頸上作符,他略顯冰涼的指尖在肌膚上蹭過,留下靈力波動的痕跡。
一畫完符,景寅禮立馬收回手指。
林以紓茫然地摸向自己的後脖頸,笑道,“有點兒癢...哈哈。”
景寅禮沒有回這句話,將手指收回袖中。
林以紓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踏入真話陣中。
宋知煜踏入陣法,他的結課對子是柴桑王家的獨子王奉成,是個白麵書生模樣。
他們兩人走進來,宋知煜一臉陰沉,王奉成咧起嘴角,“我叫王奉成,柴桑那個王家,給王女請安了,也見過北境少主。”
王奉成話多,“我的運氣可真好,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竟然能和三位大人物共入同一個陣法。”
他道,“對了,你們要是覺得我的名字拗口,也可以喚我王白麵兒,他們都喜歡這麼叫...小生不才,現在還是個築基,請諸位見諒。”
王奉成長相不突出,但氣質親和,看著讓人舒服。
終於來了個不是金丹以上修為的!
林以紓一瞧就覺得這人能成為她的狐朋狗友...咳,道中好友。
王奉成拱手朝林以紓走來,林以紓回之以笑,誰曾想宋知煜也朝她走來,她這嘴角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宋知煜黑著一張臉,有種要來打人的感覺。
林以紓:“有話好好...”
宋知煜蹙眉:“宋靈兒托我給你帶話,她喜歡你給她送的東西,說謝謝你。”
林以紓:“!”
誰家道謝這麼陰沉沉一張臉,知道的是道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討債來了。
宋知煜此番話讓林藝術略有改觀,讓她覺得宋知煜也許並非無法相處之人。
林以紓本著友好共存的原則,“那你也替我轉告靈兒姑娘,不用客氣,她若有什麼短的缺的,隻管來找我。”
宋知煜:“要說自己說。”
林以紓:“......”她撤回剛才的改觀。
他們四人到齊,真話陣啟動,帶有靈氣的風在陣法的上空旋轉。
代表半個時辰的香在陣法外燃起,時辰緩慢流逝。
陣法中,宋知煜和景寅禮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宋知煜倚在陣法牆上閉門養神,景寅禮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本經書,拿在手上慢慢翻看。
林以紓和王奉成截然相反,他們如臨大敵。
林以紓察覺到自己的嘴前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像是要活生生將她的嘴掰開,逼她說出心底的話。
她緊閉嘴唇,在快要忍不住要說出話時,她後脖子上的印記作燙,那股無形的力量忽而消失,她深呼吸著放鬆下來。
而另一邊的王奉成就沒那麼輕鬆了,他沒有宋、景二人那麼高的修為,也沒有像林以紓一樣提前開掛,隻能純耗靈力抵抗陣法。
他不斷用靈力在嘴上打叉,嘴唇在陣法的作用下扭曲成各種形狀,喉嚨青筋畢露。
他雙眼圓瞪,就差把‘我要說話’四個字印在臉上。
林以紓幸災樂禍,“你若是忍不住,不如直接說出來吧,我們會幫你保密的。”
王奉成是條漢子,死咬舌頭,硬生生扛了兩柱香的時辰,大汗淋漓,後背的衣裳都濕透了。
林以紓從一旁拿出個小趴凳,坐在凳兒上瞧王奉成表演默劇。
自她穿書以來,永遠是她被彆人當猴耍,現在終於有個人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