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這群騎兵的裝備絕不算差。
他們頭上戴著桶盔,穿著敘拉古生產的米蘭鍛造板甲,在保證了輕量化的同時,防護也幾乎沒有減少。
甚至就連馬身上,都罩了一層馬鎧,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可惜,這一切在九頭蛇麵前毫無意義。
畢竟自行高炮這東西,本就是靠彈幕和近炸引信引爆的破片去殺傷敵人的。
人騎在馬上,投影麵積本來就大,炮彈擦著點邊就得墜馬倒地。
多的時候,一發在人群中炸開的彈片,就能打倒好幾個騎兵。
四門自動加農炮噴吐出致命的火網,連成紅色鋸線的金屬射流,從隊伍最末端開始向前延伸。
凡是被火線沾到的騎兵,就跟割麥子一樣齊刷刷倒下,顯得如此無力。
跟在最後麵的龜田二人也被波及。
一枚破片擊中了他座下的馬,巨大的衝擊讓他滾下馬,摔倒在地上,雖然有無敵保護沒有受傷,但免不了啃一嘴草泥。
驚魂未定的龜田爬起來,看著周圍躺倒了一片的騎兵和殘肢斷臂,嚇得魂不附體。
他哪兒見過這種陣仗啊?也顧不上帶他過來的卡諾了,直接踉蹌著跑掉,當了逃兵。
而左側衝得最快的小部分騎兵,躲過了高炮發射的彈幕,好不容易貼到了九頭蛇坦克的射擊死角,環視一看,結果直接傻了眼。
整台坦克可以說嚴絲合縫,根本無從下手。
“該死的!這完全和指揮官說的不一樣啊!”
鐵帶子咯吱吱轉動著,軲轆幾乎全被鐵板擋住,隻有最底下貼著地麵的部分能看到一片片鐵甲。
有個膽大些的騎兵,靠到邊上用騎槍刺向那些履帶板中間細微的銜接縫,試圖挑斷履帶阻止坦克前進。
隻聽哢嚓一聲響,騎槍從中折斷,這股傳導過來的巨大力量,差點沒把他掀下馬卷入履帶。
餘下幾人麵麵相覷,隻能繞到後麵。
這裡倒是同指揮官說的一樣,有一個凸起的散熱口,但問題是,這地方被網狀的金屬柵欄給擋得嚴嚴實實。
碩大的騎槍對這個完全包在鐵殼子裡的烏龜無從下手,加上距離過近的原因,這些騎兵隻能丟棄騎槍,掏出腰間的馬刀,徒勞的對著擋泥板一陣霹靂哐啷,可除了幾道白痕什麼都沒留下。
一個身手矯健的士兵實在接受不了這一切,衝過來的近百名兄弟,還什麼都沒做,就幾乎全死在了衝鋒的路上,可他們呢?除了在這裡做這種無用功外,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們都起開,讓我來!”
他直接從馬上站起,弓著腰縱身一躍,就跳到了坦克後部的散熱格柵上。
忍住手上傳來的灼痛,他抓住格柵,爬上了還在砰砰開火的炮塔,試圖找到讓這個大家夥停下來的方法。
爬到炮塔頂端,這個可憐的士兵才發現一個更加絕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