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靳星懷大驚失色“你!你要造反不成!”
誰料君臨妄一聲嗤笑,如看傻子般掃了他一眼。
“我本就是皇子,這天下本就該有我一份,至於這一份該多大,眾皇子各憑本事罷了。”
“造反?嗬。”
“父皇越漸昏庸,你一路走來想必也看到過,底層百姓越發貧苦,富饒差距越來越大,就連考取功名這條路都已經快要被攥進那些人之手。”
“這些,父皇都視而不見。若造反能造福百姓,本王又有何不可?”
“更遑論史記乃勝者書寫,我若贏了,那我的名聲未必會臟到哪去。這些,你一個目光短淺乳臭未乾的小子,怕是從未思量過吧?”
這番話震的靳星懷啞口無言。
四肢脫力後退,直至跌坐在凳子上“未曾想過,你竟看得這般透徹。”
君臨妄冷笑一聲“與你透露這些,不過是想敲醒你,勸你最好識趣,莫要壞我好事,更何況楚傾瑤日後跟了本王,是何境地也由本王掌控。”
“她,是攥在本王手裡的。”
靳星懷大腦一時被砸的嗡嗡作響,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不喜歡楚姐姐?你隻當她作為掌中萬物!”
君臨妄收起笑意,一身冷肅陰鷙。
“喜歡?幼稚。”
“愛意?更為可笑。”
“感情是這個世上最虛無縹緲,最靠不住的東西。”
君臨妄最後回頭望去,那處宅院中已不見那道纖瘦扶風的身影。
驀然心中空了一塊,可理智卻使他下意識念道。
“本王可不會沉溺兒女私情。”
言罷,君臨妄拂袖離去,長仁從走廊一側進來,將靳星懷扶上了提前備好的馬車。
靳星懷將一摞信件交到長仁掌中,隨後便吩咐車夫啟程了。
他終究還是沒去當麵見一見楚傾瑤。
因為他徹底明白了,他護不住楚姐姐。
——
晨露綴葉,空氣清新。
楚傾瑤正在屋子裡用早膳,君臨妄從院外背著手走來。
銀雀小七從君臨妄身後飛來,撲閃著翅膀鑽進屋裡,很懂事地沒有上桌,而是落在博古架上。
小七歪著腦袋打量桌上的早點,小腦袋晃來晃去,十分討喜。
“雲公子吃過了嗎?”
楚傾瑤湯勺晾著雞絲粥,抬眸盯著君臨妄背在身後漏出的那一大摞信。
君臨妄瞧著她望眼欲穿的神情,心下起了逗她的心思。
也不打算直接將信給她了,掀袍落座,看了看桌上的早膳。
楚傾瑤給鳶兒去了個眼色,鳶兒便給君臨妄添了副碗筷。
兩人相顧無言,楚傾瑤覺得尷尬,便隻低頭攪弄著熱粥。
白氣溫熏,映得她臉色有些紅潤。
“瞧著楚姑娘這兩日,麵色好上許多。”
君臨妄也不動桌上早膳,神情調侃地沒話找話。
“這兩日都沒見過雲公子,雲公子怎知這兩日我都麵色不錯?”
楚傾瑤言語中並無多餘情緒,可偏偏君臨妄是個喜歡曲解的。
“哦?這話聽著,像是怪在下這兩日沒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