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兩,再送您兩匹騾子,這馬車可是能兩駕的,真的不能再低了啊。”
鳶兒心裡敲著算盤說道“騾子什麼樣兒啊?拉出來瞅瞅。”
掌櫃的招呼夥計從後院拽過來兩頭騾子,看著似乎沒什麼不妥,不過就是有些搖頭晃腦,過於興奮了。
眾人身後一直旁觀的長義突然走上前,摸了摸騾子的頭,拍了拍騾子的背,還掰開騾子嘴看了看牙。
“掌櫃的,你這騾子帶著病呢吧。”
“嘿!你怎麼說話呢你!這騾子健健康康,你不要張口就胡說八道啊!”
長義掰著其中一匹騾子的嘴,閃身亮給眾人。
“你這騾子牙都缺了,歲數不小不說,裡頭還帶著血,你這不是給我們招晦氣呢。”
圍觀群眾一聽,嘩一下紛紛閃開好遠。
鳶兒無意中和長義對了個眼神,當即一手叉腰,指著掌櫃的鼻子開罵。
“好哇你!我們來跟你上門做生意,可是帶著銀子和誠意來的!你呢!坐地起價黑心宰客不說,還將病著快死的騾子喂了藥拉出來打發我們!這個座城裡的商人若都像你這樣,那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啦!”
掌櫃自知理虧,再加上碰上這麼一群硬茬,今日怕是不好收場了。
“小姑娘你彆急,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這兩匹騾子昨天還好好的呢,今天拉出來,你們那人拍拍打打就給吐血了我還沒說呢!咱再商量商量,各退一步,這騾子你要不要都成,我再給你降個數,一百八十兩,行不行啊?”
長仁在一邊也聽不下去了,“掌櫃的你彆亂扣帽子啊,你那騾子要是真沒事,怎麼會輕輕摸兩下嘴裡就一堆血啊?再說了,那騾子嘴裡的牙都老成什麼樣了,總不可能是我兄弟會催命白頭掌吧?”
周圍看熱鬨的哄然大笑,掌櫃這下徹底沒臉再貧了。
“一百五十兩,真的不能再少了!”
鳶兒估摸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頭請示一下小姐,就聽‘雲公子’張口就來。
“八十兩,裡麵那些破爛你通通拿走,門簾窗簾也卸下來。”
掌櫃的一聽,人都傻了。
“多,多少?”
“八十。”君臨妄掃了一眼院子裡其他有些落灰的車架,“你也許久沒開張了吧,給不給,不給我們去下一家了。”
氣定神閒的話音落下,幾人紛紛默契地轉身就走。
掌櫃在後麵咬緊牙關忍痛喊了一聲,“一百兩,真的不能少了。”
無人理會,隻有圍觀群眾等著看好戲。
“九十兩!行行好不能再壓了!”
風吹過幾片落葉,蕭瑟地落到掌櫃跟前。
“行!八十兩給你們!我可真是碰上祖宗了!”
長義朝鳶兒點了點頭,鳶兒笑嘻嘻地回去給銀子了。
長仁從外麵將提前買好的馬匹牽來時,和長義小聲嘀咕“主子居然會砍價?”
長義套著馬車“我也吃驚,我還一直以為王爺是人傻錢多的散財童子呢。”
“咳咳!”
長仁長義抬起頭,楚傾瑤正笑著往他們背後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