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自己又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第一個,楚傾瑤就覺得頭疼。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可如果跳出君臨妄給她設定的思維,不被牽著鼻子走呢?
“也對,那不如我就此南下,尋個水鄉小鎮,安頓穩度餘生也不錯。”
說完楚傾瑤仔細打量起君臨妄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雙瑞鳳眸微微眯起,她在其中看到了欣賞。
君臨妄隻說了一句話,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頭。
他說“對楚小姐來說,確實不錯。”
可對他來說,就不是不錯。
而是錯過了。
路過茶館時,楚傾瑤停下腳步說道“我想去茶館聽書,雲公子呢?”
君臨妄因為剛剛的興許患失,心情有些不佳,但他神情中一點都看不出來,用痞氣和瀟灑掩蓋的不露一絲痕跡。
“陪楚姑娘出來的,在下自當奉陪。”
楚傾瑤向來對旁人的情緒感知敏銳,察覺他似乎有些低沉,也不再搭話。
他要跟著,那便跟著。
又不礙事。
一前一後進了茶館,長仁直接要了二樓最適合聽書又隱蔽性極好的包間。
臨上樓前,楚傾瑤暗中看了鳶兒一眼。
鳶兒心領神會地微微點頭,走在最後趁無人注意,悄悄朝一樓後台走去。
等楚傾瑤和君臨妄在包間落座後,鳶兒又悄悄回來,與楚傾瑤對了一眼。
二樓臨窗對麵的樓下就是說書先生的台子,窗邊一層紗帳一層珠簾,裡麵瞧外麵隻是稍微模糊,但外麵看裡麵就是一點都看不清楚了。
小二送上茶點,楚傾瑤沒動點心,茶隻抿了幾口。
台上正說著《孫行者三調芭蕉扇》,抑揚頓挫引人側耳,可楚傾瑤卻聽的心不在焉,頻頻出神。
來時便已經講到後半部分,沒一會兒便聽到醒木拍桌,台上的先生鞠躬下台,隨後換了一位登台。
“今兒老王不講故事,跟大家夥說道說道,這最近格外活躍的犁北,和那犁北王。”
“犁北王?咱咋沒聽說過犁北還出了個藩王啊?”
“誒呀不是異姓藩王,是三皇子棄王爺。”
“棄王是誣稱,現在北邊來的人,都稱那位為犁北王。”
“噢——”
台上的先生等眾人交頭接耳了一番,才接過節奏揚聲開口。
“最近啊,這犁北王可是鬨出不少動靜。先是聖上賜給他一美嬌娘,本來是一段姻緣佳事,可那美嬌娘是罪臣之女,聖上此招,意圖敲打不太安分的犁北王呐。”
台下立刻有人揚聲大罵。
“我去你的!老王!你彆裝聾扮瞎!楚白山是什麼好官你彆跟我說你不知道!”
話音未落就有不少人紛紛附和。
“就是!老王你今天傻了?”
“老王你吃錯藥了不成?收了丞相多少好處啊!”
說書先生一見群嘲,表情生動嚇得險些跳起來。
“欸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楚白山雖然還在獄中關押,但聖上並未定罪,所以疑似被汙蔑,這樣總行了吧。”
“切,算你識相!”
“老王給各位賠不是了,咱接著聊哈。”
說書先生拱手賠笑兩聲,繼續說道“棄王在邊疆擁兵自重,皇帝忌憚,所以有了這敲打一事,可京中總有人想搞事,這不,前些陣子京中就流出傳言了,說皇上賜給犁北棄王爺的王妃死了,被山匪給殺了!”
“啊!當真!”
“那犁北棄王爺,不得帶兵殺到那土匪老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