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薑鴿看了一眼林越的穿搭,或許是工作原因常穿西裝,個人休息時間他總是一身舒服的休閒裝或者運動裝。雖然已經畢業很多年,在這身打扮的加持下,依舊像是大學校園裡未畢業的學生。
“今天是周六,你不是應該在家休息嗎?”
“剛結束所裡的聚餐,路過,剛好到你下班的時間了,順路送你回去。”
薑鴿沒有懷疑林越的話,抱著不坐白不坐的心態,上了車。
車內空間不小,但在密閉空間中,薑鴿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應該和林越說什麼話,什麼都不說又搞得很尷尬。
側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林越,一身黑,沒戴手表,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開車時很認真,目視前方。
突然覺得他好像和高中時候一樣,沒怎麼變,做什麼都特彆認真,無論是高中對待學習,還是現在對待工作,甚至在開車的時候都一本正經。
不知道說什麼,江鴿努力找話題。
“你們所經常聚餐嗎?”
“不經常聚餐,但有同事完成了大單子,就會請客吃飯。”
“今天是誰請客?”
“杭睿。”
“你們誰請客次數最多。”
“杭睿和我。”
聽林越這麼說,薑鴿想起之前徐斯宇說林越在恒江路的案子的團隊裡。
印象中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現在變得這麼厲害了。
“那很厲害。”
“不像我,很普通。”
車緩慢隨著車流駛進隧道,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隧道兩旁的彩色燈光透過車窗,從林越的臉上不停掠過,直到駛出隧道,燈光變亮,林越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像是低聲呢喃,“不普通。”
不大的空間裡,他聲音平穩,連說話的時候都目視前方,像是對著一個毫不相乾的人說著冷冰冰的話,但語氣卻很溫柔,像是在安慰她,“沒有誰是普通的,我們存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你也是。”
每個人都不普通,定義一個人,不能以其身份、地位、成就、背景、相貌來決定,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
從小到大,安慰的話聽得不多,徐斯宇和譚兮不會安慰人,所以每次的安慰都很彆扭。第一次聽見如此直白的安慰,可恰恰是這樣,才顯得真誠又溫暖。
“聽你這麼說,心情好多了。”
聽她這麼說,他難得分神側頭看了她一眼,關心道:“最近心情不好?”
“沒有,心情還不錯,不過聽完了你的話,心情變得更好了。”
到達樓下,車停穩,薑鴿解著安全帶,也沒抬頭,“今天謝了,有空請你吃飯。”
剛解開安全帶,林越的聲音從側方傳來——
“這是第三次了。”
薑鴿不知道林越這突然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轉頭看向林越,眼中帶著疑惑,像是在詢問。
林越見她愣愣的樣子,輕笑一聲,似是寵溺,似是無奈,“這是你第三次說有空請我吃飯了。”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他聲音平緩,像是在問一個很平常的事情,半明半暗的燈光下,薑鴿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卻能看見他看向她的眼神,明亮的,帶著絲絲期待。
薑鴿有些無措,她忘記了自己之前說要請林越吃飯的事情,沒想到已經三次了。
說到就要做到,畢竟他幫了她太多次。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林越沒立馬回答,沉默幾秒,像是在考慮自己的時間。
想起他最近在忙一個大案子,周末經常加班,看著他:“之前聽徐斯宇說你在忙恒創的案子,能抽出時間嗎?”
“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考慮到林越的時間,想著他們律所可能周六還要加班,薑鴿提議:“那下周日晚上怎麼樣?”
“好。”
解決了吃飯的事情,薑鴿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又聽見林越的聲音——
“薑鴿。”
薑鴿轉頭看他。
他定睛看著她,語氣認真:“我們算朋友了嗎?”
“當然。”薑鴿笑了笑,“不過和我做朋友很麻煩的。”
“我不怕麻煩。”
薑鴿高中時和林越不熟,也不知道原來林越完全不像印象中的那樣沉默寡言,他其實是一個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