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來幫幫她!
她心裡鼓了好幾回勁,最後轉過來麵對著下人們時候,臉上已經波瀾不驚了。
等小廝打完,黃婆子已經去了半條命,血染紅了褲子,人趴在凳子上沒了聲息。
裴宜掃了一圈院子,院子裡本就害怕的下人此時更瑟縮如鵪鶉。
沈珣一走,黃保強撐著自己看向裴宜,“大奶奶竟要屈打成招嗎?”
“屈打成招?”裴宜手背在身後,暗暗掐了自己一下,這才俯視著一群下人,“你們肯定也很想知道今天黃媽媽他們為什麼受罰,大房處置下人自然也講究懲罰分明,抬上來——”
有丫鬟小廝領命抬了一個箱子上來,謝婆子祖孫也跟著上來站到黃婆子跟前。
黃保認出了謝婆子,頓時大驚失色,“你們怎麼來了?”
杜媽媽冷哼一聲,“黃保夫妻經年欺上瞞下,給侯府裡的賬冊和實際收到的出入巨大。經大公子派人一番暗查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從中吃了大量租子,還打著老爺的旗號給佃戶們加租,不從的竟逼得人賣地賣兒,萬幸沒出人命,不然你們死了也賠不了這些人命!承恩侯府合三老爺的名聲全叫你們敗壞了!”
黃保冷汗陣陣,“我不服,我要見三老爺!”
裴宜拿出幾張紙道:“這是佃戶們的口供,這些都會給三老爺一一驗過。等送你們回去,還希望三老爺能秉公處置,你們夫妻該還的錢可要記得還了,不然等著你們夫妻的就不是一頓板子了。”
說完這句,裴宜又看著底下的下人,還有幾個是剛剛從村裡請過來的佃戶,溫和道:“自來我們家都隻有給大家減租的,斷斷沒有還加租的說法,今年明年大家的租子都減上一成,大家記得來找杜媽媽說明就可。至於其他人,做好自己手裡的活,若有表現好的,自然會有獎賞。”
杜媽媽早在去找黃保夫妻之前,就先叫人請了村裡的佃戶們過來,又拿到了那些人的口供,至於賬冊,都是杜媽媽多年來的一點點收集到的。
杜媽媽做足了準備,一直等著沈珣來。
裴宜將事處置完,其他人都散去了,謝婆子祖孫還留著。
是裴宜叫住她們的。
裴宜悄悄給了謝婆子一包銀子,銀子入手一沉,一摸就知道重量不輕。
裴宜溫和道:“謝姥姥,這是一百兩銀子,是我跟大公子的一點心意。今日多虧你們來,不然大公子都不知道原來他們私底下瞞著做了這麼多事。你們拿了這個錢,或再置幾畝地或做點小生意都行,以後也多一重保障。”
謝婆子當場就要下跪,裴宜趕緊扶住她。
謝婆子年紀並不比裴宜外祖母小幾歲,她很難不把謝婆子當自己外祖母看待。
裴宜笑道:“我還有件事想麻煩您,我有個小妹妹叫綠芽,之前被我放出府去了,您若是在外麵走親訪友方便,幫我打聽下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她很惦記綠芽,進了沈家這麼久,一直沒辦法出去看看綠芽的情況,就連想拜托人打聽都不知道找誰。
現在驟然看見謝婆子祖孫,這對祖孫都是機靈人,在外還行動自由,要是能找到綠芽,就算隻是讓她知道綠芽的消息也是好的。
瓶兒在一邊,認真地看著裴宜和謝婆子說話,仿佛要記住她們說的每一句話。
這一切都讓杜媽媽事無巨細的報告給了沈珣。
彆莊周圍的村裡定了正月二十之後酬神,因此村裡連上元節都不過,就等著酬神會的到來。
酬神會一辦三天,由村裡兩家湊錢在鎮子上辦,方圓幾個村子的都會來參加,還會請和尚們來主持,熱鬨非凡。原本謝婆子隻是來請杜媽媽的,但謝婆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