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警長指的是……”
“你娘生病需要就醫,你不早不晚,特地今天帶她去看病,而且還是在本不應該離開學校的時候。而你爹,就死在了你們去就診的時候。”
甘棠詫異地看著他,製造不在場證明確實是她刻意而為之,她沒想到嚴君山居然能敏銳到這樣。這就是弦歌說的主角光環嗎?
不過,再光環找錯了方向有什麼用啊,殺人的事情本就不是她做的。
就算他懷疑她與其他人合謀殺了她爹,他也得先找到動手的那個人。而一旦找到凶手,他就會知道自己的猜想全都是錯誤的。
甘棠呼了一口氣,看著他一板一眼道“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來警局,也是第一次遇到命案。說實話,這些第一次都讓我很緊張。可讓我更緊張的是,如果我今天沒有帶我娘去就醫呢?我爹的死的時候,她在家,是不是也會被歹人盯上?嚴警長,我是人,不是神,沒有辦法未卜先知。”
嚴君山一向認為,巧合多了就是問題所在。可麵對她說的這些,他確實無從解釋。
他放下手讓她離開,立刻又準備去現場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被遺漏的地方,並叮囑其他人對林母也做同樣的問話內容。
林母情緒不穩定,審問過程進度要慢得多,甘棠等到林母時,林母眼睛都哭腫了。
母女二人回到家後,屍體已經被警局的人拉走,院子裡的歡聲笑語不複存在,許多人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就連她們母女回來,還有人勸著他們出去住。
甘棠攙著林母,長歎道“我當然想帶著我娘出去住,可身無分文的,要不,您借我點?”
對方一聽這話,頭也不抬立刻走人。
直到進了門,林母才拉過女兒,仔細囑咐“意兒,你一會兒就去孫家。”
“娘?”
“他們說得對,這會兒在家裡太不安全了。誰知道殺你爹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呀,你看看這家裡連點翻動的痕跡都沒有。這不是為了求財來的!你得走,彆到時候被你爹連累了。”
甘棠抱住還在發抖的林母“娘,今天見到的警長和我說了,凶手今天作了案,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回來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讓我們回來住呀,對不對?”
林母正處於六神無主的狀態,自然是她說什麼便聽什麼。
勸著林母上床休息,甘棠緊繃的神經這才算是徹底鬆懈下來。
難怪梔夏說這個世界太危險,能不危險嗎?換了現代社會,監控、dna檢測,能用的手段多了去了。要是這些都能實現,她何苦兜兜轉轉給自己做一整套的不在場證明?
她都能想象到嚴君山查半天,能查到些什麼了。
要是他去學校,就能知道林父對她動過粗,能知道老師真的借了錢;
要是他去診所,就能知道她所言非虛,無論是時間還是理由,都對的上號;
要是他在附近鄰裡間問話,得到的信息就更完整了,他會了解到,林父到底是多“該死”的人,而她們母女又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