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白瑤今晚恰巧撞破了他的蹤跡,他能躲到什麼時候?
房黎兒倒吸一口冷氣,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攥著衣袖後退了幾步,儘量離蜀平遠一點。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流逸抬眼看向身旁的靈月,靈月避開他的目光神色坦然道:“無可奉告。”
“她不說我可以替她說。”白瑤說完,靈月臉色一變,眼波變換幾次,露出一絲危險的神色:“你想說什麼。”
白瑤搖了搖頭:“你原本的目標是用神器將靈夜變成真的,如果你知道神器是蜀平拿走了,並且他還安然無恙,一定會與他發生爭執。但你沒有,所以,要麼是你的目的發生了變化,要麼是你找到了新的辦法。”
靈月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瑟縮:“繼續。”
“從你的表現來看,你的目的尚未發生變化。基本可以排除第一個假設。”白瑤停頓了一下:“所以,你找了新的辦法將靈夜變成人?”
靈月深吸一口氣,目光在其餘幾人臉上掃過,又轉向白瑤,故作輕鬆地笑道:“有意思,你倒是說說,我能有什麼新辦法?”
白瑤舔舔嘴唇,眼神悠悠轉冷。一陣晚風從林中穿過,樹葉在耳邊沙沙作響。
“看,我都忘了還有一個人沒有介紹。”
房黎兒一怔,扭頭四下張望:“還有一人?難道小峰也沒死?”
“不。”白瑤轉身,看向他們之中平日裡惹人耳目,現在卻出奇地安靜的某人:“這件事情之中還有一人參與了進來,那個人就是你!”
房黎兒看向對方睜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連流逸也露出了一絲驚訝,凝眉直直地打量著他。
成為眾矢之的的孔君山,身體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扯著嘴乾笑兩聲:“你,你在說什麼?你想把所有人都懷疑一遍嗎?”
“我沒有懷疑所有人。隻有你才有可能與靈月、蜀平配合,製造這一連串的事件。”白瑤篤定地說,臉上堅毅又認真,眼中閃爍著不容置喙的光芒。
“小峰第一日夜裡並沒有走出小樓,他早在我們到來之前就取走了神器。第一日他是在小樓內被殺死,然後拋屍到院子裡的,為的就是製造詛咒殺人的假象。
“所謂的詛咒,不過是為了限製我們行動,掩蓋第一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而第二日蜀平的障眼法,之所以房黎兒說她一夜未眠,但沒有聽到走過的聲音,是因為他那天晚上從一開始就沒有上三樓,也沒有從我們房門前經過。他一直躲在你的房間裡。”
“你是說,蜀平這些天一直躲在孔君山的房裡?”房黎兒瞠目結舌。
白瑤緊緊盯著孔君山道:“沒錯,靈月的房裡放置了許多製作木偶的器械,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他隻能躲在孔君山的房間。但是靈夜在夜裡能夠自由行動,他知道夜裡發生了什麼。
“所以你索性將靈月拉入了你的計劃之中,向她承諾了事成之後,有辦法讓靈夜成真,她才會為你們保守秘密。這也是為什麼第三日,靈月會故意露出馬腳,讓我們知道她的身份。為的就是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替你們的行動做護。”
孔君山抱起雙臂,看著白瑤一臉無奈地說:“嗬,越說越離譜了。這就是你的推論?我做這些事情的意義是什麼?”
他挑了下眉,神色雖然依舊玩世不恭,但語氣隱隱夾雜著一絲慍怒:“你說神器被蜀平拿走了,我又要幫助靈月將靈夜變成真的,我是活菩薩嗎?我撈著什麼好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