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耐了啊,敢對你大伯娘動刀動槍不說,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
南木順從的低著頭,“孫兒知錯。”
“哼,好在你大哥的親事落定了,不然出了甚事,看我不扒你一層皮。”
劉氏話說得狠,態度卻並不嚴厲。南木聽出來了,不禁暗暗鬆口氣,果然今天奶心情好,隻要他認錯態度好就能逃過一劫。
靠著門框的小劉氏也聽出來了,頓時拉下臉,她可是指望婆婆為自己出氣的,現下是要懸了?
她哪裡咽得下這口氣,眼珠子一轉,嗬嗬笑道:“娘就是大度,木頭,你可得念你奶的情。”
“是,孫兒叩謝奶的大恩。”南木乖乖給劉氏磕了一個頭。
劉氏滿意,說了兩句就要去歇息,就聽小劉氏笑著道:“娘,咱們過些日子不是要去孫家下定麼,正好定禮裡缺了一味“牲禮”,這雞同“吉”,咱們拿一對去,寓意吉祥如意,成雙成對,想必孫家一定滿意。”
劉氏一聽,不由點頭,小劉氏得意,看向變了臉的南木愈發高興,“娘,既然木頭知道錯了,不如這對雞就叫他們家出了吧,也算是給您賠禮道歉,想必三房肯定願意,是吧,木頭?”
南木猛然抬頭朝小劉氏看去,對上她不懷好意的笑,頓時熱血上頭,正要說話,劉氏一拍大腿,“就這麼著,木頭,明兒你選兩隻好的送來,放我們這邊再養養。”
這會兒陸氏也出來了,她不如劉家嬸侄粗壯,身形苗條,瘦長臉,塌鼻寬眉,薄薄的嘴皮子兩端上翹,天生是個似笑非笑的模樣。
見南木臉色難看,不由火上澆油,“聽我老家那邊人說,雞吃蚯蚓、蛆蟲、黃粉蟲長肉,娘,瓜兒不是傻了麼,我看往後也不叫她去砍柴割草了,就去找這些蟲子喂雞,咱們家下個月下定,到時候定能把那對福雞養得油光水滑。”
夜裡冷風一吹,劉氏有些頭昏腦漲,揮了揮手,“就這麼著吧。”說著就要站起來。
南木已是兩眼通紅,雙手死死扣進地裡,院子的地麵用乾草和糯米漿夯實過,冷硬如鐵,崩斷了他兩根指甲,地麵卻紋絲未動。
他嘶吼一聲,“奶,你當真要逼死我們一家嗎!”
劉氏正一手撐著椅子站起來,被他的喊聲一驚,站立不穩,臉懟著地麵就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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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荷嬸子夫妻和村長父子到南家大院時,劉氏坐在椅子上正哎喲哎喲叫喚,南家一大家子圍著她噓寒問暖,小劉氏正和南來壽哭訴。
“爹啊,都是那崽子不孝,娘不過是想拿他家兩隻雞給咱富兒下定,他就哭著喊著說娘要逼死他們三房,娘被他氣到了這才一頭栽到地上,爹啊!娘可是上了年紀的人,這要是摔出個好歹咱們這一家子可怎麼辦啊,您可要為娘做主啊!”
南來壽一張黢黑的臉皺成了一朵老菊花,他雖平日裡不管子孫教養,但對給自己生了三個兒子的劉氏有幾分敬重,這會兒火氣怎麼也壓不下去,他話也不多,悶聲道:“打,打死他。”
小劉氏聽得分明,一把扯住丈夫南一槐,臉上浮現一抹狠辣,“他爹,沒聽到咱爹的話?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