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槐一愣,忍不住懷疑,又去找他爹娘,老院子的人站在一旁,南來壽臉色極其難看,劉氏更是轉頭不看這個兒子。
聽南木說這話,劉氏唰地回頭,怒道:“就為了給你家蓋房子,已經賠上我們老兩口的棺材本兒,如今哪裡還有銀子,沒有了,一個銅子兒也沒有了!”
陸氏也跟著嘀咕,“是啊,爹娘不僅給你們家蓋了房子,還請了大夫買了藥,又送了糧食,手裡僅剩的十兩銀子也都給了你媳婦兒,他三叔,如今爹娘和我們,那兜裡可比臉乾淨。”
就這麼賣了三房的家底。
壓著南三槐的打手冷笑,“十兩?連零頭都不夠,三槐兄,今兒可是約定的最後一天,你是知道我們賭坊的規矩的。”
說著看了看當空的太陽,鬆開他,在長凳上坐了,慢悠悠道:“這會兒午時剛過,給你兩個時辰湊銀子,若是太陽落山之前湊不齊一百二十兩,到時候可彆說我們不給你麵子。”
“一百二十兩!”
所有人都嘩然。
南木憤怒喊道:“就是把我們一家子賣了也湊不齊這麼多!而且那銀子不是我們欠的,誰欠你們的就找誰去,和我們沒關係!”
說著把渾身僵硬的喬氏往屋裡推,又拉住南若和三個小的就要進屋去,打手漫聲道:“慢著。”
隨著話音,其他打手上前一左一右站在門口擋住了大門。
南木臉色一變,伸開雙臂攔在最前麵,“你們想乾什麼?”
打手頭子搖了搖手裡的紙,“小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如果今天不拿到一百二十兩銀子,隻怕你們這新房子是住不得了。”
南木忍不住顫抖起來,既氣也怕,他畢竟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這種情況下能第一時間想到護住自己的母親和弟妹,已經十分難得,可眼前的事顯然他不是一個孩子能麵對。
眼淚迅速染上眼眶,南木忍不住去看其他人,鄰居們大都同情,可迎上他的目光全都避開了,便是村長和大荷嬸子一家也是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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