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擺出高人一等或者年長者的姿態來糾正她,可見教養好。
像是夏末秋初的風,你能感受到舒適的溫度,自然放鬆。
謝仰認真的看她,“瓜兒,你一定能回去的。”
南若以為他在安慰自己,說了謝謝,又問他,“你呢?為什麼變成這樣了?”指了指他身上的傷和明顯被人惡意打斷的腳踝。
這應當是痛苦的回憶,南若沒能‘體貼’的避過,謝仰也似乎不當回事,隻是說起時神情冷淡了些,“我原本是與兄長一起外出遊曆,同行的還有幾位好友,誰知遇到襲擊,兄長為了救我們獨自留下抵擋,我帶著幾位好友去尋救援,但半路上,我被其中一人拋下了。”
聽著倒像比她更可憐些,南若也不好問得太詳細,便勸道:“你也彆想太多,至少你還活著,人嘛,隻要活著就有一切可能。”
聽她說著老氣橫秋的話,謝仰沉鬱的思緒不由自主沒了,忍不住勾起唇角。
南若想到一個問題,忙又問道:“那襲擊你的是外麵這些人嗎?”
謝仰搖搖頭,“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們要帶我們去哪兒嗎?”
“應該是往南走。我中間醒來過,恰好聽見他們說要早些出發,儘快趕到巴埠。南陽城臨近黃河,但巴埠靠近長江。”
黃河長江南若自然知道,可他所說的這些地名,包括她醒來後聽見的地名,沒有一個能和她的曆史觀聯係上,便是這個周朝隻怕也不是她知道的那個周朝。
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當務之急是他們要想辦法活下來。
她忍不住擔心地看著謝仰的腳,“如果一直坐馬車顛簸,你的腳會很危險。”
謝仰卻不在意,柔聲道:“你彆擔心,我不會有事,我們都不會有事。”
聽他把自己當小孩子哄的語氣,南若有些無奈,又問:“那能讓他們知道你醒了?”
這期間兩人一直壓著嗓子說話,又有外麵的車輪和馬蹄聲掩飾。
謝仰搖搖頭,“暫時不要。”
南若也想起那位領頭對他的態度很隨意,也讚成他繼續裝昏迷的好。
謝仰不由十分歉疚,“隻是後麵幾天恐怕依然要麻煩你。”
南若沒注意他話裡的意味,擺擺手,“不用客氣,力所能及之下我都會幫你。”
她上輩子雖然過得辛苦,脾氣也不算好,但也勉強算得上是個好人。
馬車再次停下的時候,楊三叫南若下車。他隨意掃了裡麵一眼,隨即鼻子動了動,似是有些疑惑,南若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照舊去林子裡如廁,回來的時候拿著兩支拳頭大、由細碎如茉莉花的花瓣組成的大花朵,一淡紫,一粉紅,瞧著有些豔麗,十分好看。
南若走到楊三麵前,把其中一朵遞給他,“大哥哥,這是我在林子裡發現的花,是不是很好看?這朵送給你。”
楊三捂著鼻子連退兩步,臉色大變,“小丫頭,你確定這是花?怎麼這麼臭?”
“臭?”南若不解,湊近聞了聞,一臉疑惑,“大哥哥不臭的,不信你聞聞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