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邱老二正在說話。
“我找的是衙役裡最常和幫閒打交道的老柳,他找來兩個人,說是咱們縣裡幫閒的小頭頭,我問他們是否認識陸三,兩個都說認識,說他做的是中人的活計,不拘保媒拉纖兒,找人找物的活兒,隻要給足銀子他什麼都乾,好事不管,壞事不論,買人賣人更是嫻熟買賣。”
“之後他們回去灌了陸三一壺酒,問他四年前是否賣過一對母子,他當即便認了,說是外地來的客商給的大價錢,要找個能生兒子的女人給自己傳宗接代。”
說完同情的看著姐妹倆。
南花兒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南若,“二姐,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她嘴唇顫抖著,眼眶變紅,“咱娘和小五不是自己走了,是被賣了?”
南若麵無表情的點頭,“大概率是的。”
“嗚……娘!小五!”
她嗷地一聲就哭了,眼淚嘩嘩地流,惶恐地捏緊南若的手,“二姐……嗚嗚……娘……”
南若沉了沉氣,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彆哭,我一定會想辦法將娘找回來。”
“嗚嗚,嗯……”
她忙手忙腳的自己擦眼淚,可那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她不敢相信啊,她的娘和小五怎麼會是被賣了呢?
四年前就被賣了,四年啊,現在到哪裡去找?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越想她心裡越痛,忍不住揪著心口的衣裳,臉都哭白了。
南若沒辦法,再次點了她的昏睡穴,將人抱回房間躺好。
出來時其他人關切的看著她,大荷嬸子問道:“瓜兒,花兒怎麼了?”
南若沉聲道:“嬸子,勞煩您幫我看著點,我還有事要忙。”
大荷嬸子忙道:“行,你去。”
回到堂屋,見兩人都露出擔憂的神情,她道:“沒事,邱二哥你繼續說吧。”
邱老二點頭,“後來我打聽了他家,就在下水村……”說著猶豫不決。
南若看著他,“的確和陸氏有關係?”
他點頭,“不僅都出自下水村,而且他是你二嬸娘家叔叔的兒子,她的親侄兒。”
對這個結果,南若並不意外,垂眸不語。
邱老二猶豫著勸道:“瓜兒,這事你可得查清楚,雖說他們是親戚,但沒證據的事咱們可不能亂來,她畢竟是你伯娘。”
南若平靜點頭,“邱二哥放心,我不會胡亂冤枉人。”
邱老二鬆了口氣,“那就好。”
南若讓黃金飛把邱大勇夫妻請進來,最後張氏拉著胡氏也陪著笑臉湊上,邱老五也跟在後麵。
南若隨他們,問邱大勇夫妻,“您二位知道南家三房和老院子那邊幾房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恩怨?”
夫妻倆對視一樣,大荷嬸子道:“倒是有些矛盾,你們爹不是賭錢麼,早年賭的最厲害的時候那可真是六親不認,你們三房沒錢就去找兩個老的,兩個老的沒了就去找你大伯二伯要,後來竟然直接偷到他們家裡,偷了幾回才被你大伯娘發現。”
說著歎了口氣,“當時你大伯娘懷著孕呢,被你爹狠推了一把摔了一跤,結果那個孩子就這麼摔沒了。產婆說是個足月的男娃,要是能再等個把月孩子就能活了。若是那孩子生下來,現在就是你大伯家的小兒子了,而且那以後你大伯娘就不能生了。”
都說大孫子小兒子,老爺子的命根子。
大房既沒了小兒子也不能再生育,難怪會恨毒了三房。
但大房要是真有膽氣就該殺了南三槐出氣,而不是這麼多年死扒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婦孺欺負,說到底還是欺軟怕硬。
而且當初小劉氏因為一個雞蛋已經要了‘南瓜’一條命,說起來三房早就不欠他們什麼。
陸氏恨三房,大概是因為被南三槐偷走的那些銀子吧。
她又問:“嬸子,我娘失蹤後,老院子那邊可有什麼大動作?”
大荷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