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個女孩兒背著人來還驚了下,待到她將人解開露出她背上的傷時,大夫立時嚴肅起來。
把脈,驗傷,又趕緊開藥方讓藥童去熬來,這才對一旁緊張地南若道:“幸虧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上半日,這傷口感染,再發場高燒,隻怕大羅神仙也救不得了。”
南若心裡也一陣後跑,更加慶幸自己這一日都在不停的找人。
她深深一禮,“勞煩您一定要救我娘,無論需要什麼藥材您隻管說,我一定想辦法弄來。”
老大夫忙擺手,“醫者本分,不須如此。你也放心,你娘的傷勢看著重,但都是皮肉傷,隻要不到外傷內損的地步都沒大事,左不過好好將養罷了。”
南若再次道謝。
很快藥熬好,她幫著喂了藥,原本還擔心喬氏暈過去不知道吞咽,但苦藥才沾到嘴,她便主動往裡咽,雖然眉頭皺得死緊。
大夫道:“病人也求活,那就更好治。”
南若看得心酸。
她在大夫的指導下給後背重新換上藥粉,帶看清那一身模糊血肉時,幾乎咬碎腮肉。
等到一切都忙完,天都快亮了。
想起一晚上沒回去南花兒肯定擔心,但這時也顧不上,她現在一步都不敢離開喬氏身邊。
她這一日都在奔波,實在太累,便在一旁的床上眯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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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等到醒來時外麵已經有人走動。
忙看了眼喬氏的情況,人趴在床上沒什麼動靜,額頭也不燒,想必沒什麼大事。
於是如廁後去街上找了個小乞丐,給了十個大錢讓他去客棧說一聲。又讓他一起的其他幾個辦些事。
她在喬氏的床邊鬆了鬆筋骨,見小藥童還不忙,給他一把銅錢讓把三人的早飯買來,小藥童笑眯眯的去了。
剛吃完飯,一輛馬車停在醫館門口,南花兒飛快從上麵蹦下來,抬眼看到南若,忙撲上來急道:“二姐,你真的找到娘了?”
“嗯,”南若帶著她往裡走,叮囑道:“娘受了傷,你動靜小些,彆驚醒她。”
“好!”
答應的好好的,但在看到喬氏慘白著臉躺在那裡,她還是哭得不能自己,等看見她的傷處時更是哭得快抽過去。
好在還知道捂著嘴。
沒多久又喂了一次藥,這次喬氏的眼皮動了動,但依然沒有醒來。
黃金飛守在外麵,南花兒低聲問道:“二姐,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找到了人南若便沒打算再隱瞞,將這一日夜發生的事詳細說了。
南花兒又氣又哭又恨,最後哽咽著道:“二姐,絕不能放過他們!”
“自然不會。”
她擦了擦臉,又問:“那小五呢?”
“他現在被那夫人帶走了,暫時找不到,但後日就會回來,我已經讓人去盯著鹿家,等到他一回來,我便會想辦法將他帶出來。”
南花兒心中不安,擔憂又急躁,“小五可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吧,對那夫人來說,咱娘才是威脅,小五還小,她並不放在心上,而且還要留著他伺候那個小的。”
那個小的自然是鹿家的小少爺。
南花兒心情複雜,按說那也是弟弟,可她沒法把他當弟弟看,他的存在隻會證明他們娘那些屈辱的過往。
南若不會對他輕易下定義,一切都要看喬氏的態度,但她也的確沒什麼感情。
此時的丁家。
穴道終於失效後,禁錮的身體驟然鬆懈,就這麼僵硬地在地上躺了一晚上的身體僵冷麻木,柳餘香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
等到那陣難受勁兒過去後,她趔趄兩步站起來。
想到肚子裡的毒藥,恐懼蔓延,但隨之而來的是咬牙切齒的恨意和擔憂。
眼看那個賤人就要墜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丁有鈞即便再惦記也找不到人,即便找到了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畢竟他連她這個隻是進了門子的清倌人都嫌棄,這麼些年都捂不熱他的心,隻能當個妾!
更何況那賤人本就是個破爛貨,又被千人枕萬人睡,那般臟汙他怎會看得入眼。
但沒想到忽然蹦出個侄女,將她所有的算盤打碎不說,還被逼吃下毒藥!
她想起那少女陰冷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她有預感,那小賤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而且若讓她碰上丁有鈞,自己做的這些事就再也瞞不住,到時候他一定不會再留下她。
這怎麼可以!
她半輩子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她這株花隻能攀附他才能生存,絕對不可以出現意外!
她焦急地來回走了幾圈,很快做下決定,那什麼毒藥既然現在沒毒發,肯定不嚴重,到時候可以找大夫解了,但那兩個賤人一定要立即解決。
她是知道喬氏來曆的,早前丁有鈞一次醉酒便說過。
因而她匆忙收拾一番,連早飯也顧不上吃,匆匆找到王氏布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