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送沈回舟粉色玫瑰吧。
看看花跟他哪個更惹眼。
想到這裡,她用手戳了戳臉,把揚起的笑容手動壓回去,刻意板下臉。
擦得差不多,她向上走了幾個階梯,途經休息平台的垃圾桶,將紙巾扔進去。
那倆姑娘還在原地沒走,看樣子是打算就在那兒等。
阮知遇沒心思看熱鬨,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進了圖書館。
她坐在一樓靠窗的位置。
窗外養的綠植舒展,樹葉兜著滾圓的雨珠顫顫巍巍,雨珠遲遲不落。
阮知遇在寫演講稿,寫完修改,最後譯成英文。
再繼續刪改。
許是才下過雨的緣故,今天並不熱,太陽隱在厚厚的雲層中,她這個位置光線好。
將至十點,圖書館還沒什麼人。
那倆姑娘終於等到要等的人,高興地去送花。
阮知遇隻是無心向窗外一瞥,誰料就看到了抹熟悉的身影。
沈回舟眼眸溫和,跟送花的姑娘說話。
也不知說了什麼,沒多久,就微一頷首,繞過她們離開。
他沒有笑,但目光太溫柔。
就算是拒絕那女孩,也沒有淩厲感。
跟昨晚拒絕她時完全不同。
落差感太強,怕碰到他,阮知遇匆忙收拾東西裝進書包從圖書館後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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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徐瑩破天荒來了咖啡館,直奔前台。
阮知遇下午上完課馬不停蹄往店裡趕,剛到店裡,就和徐瑩碰麵。
嚇得她看了下時間趕緊換上工裝。
徐瑩自己找凳子坐下,敲了下桌麵,“知知,來杯冰美式。”
“好的,瑩姐。”因為遲到一分鐘被老板撞見,阮知遇繃著神經很快進入狀態。
她往杯子裡放入冰塊,將咖啡液倒入杯中。
徐瑩常說:當老板了得享福,每天聽進賬的聲音就美滋滋。沒事她才懶得往店裡跑。
她不常來,每次來店裡,必然因為心情不好,需要發泄。
此時,她怒容滿麵的。
阮知遇問紀昀:“跟我遲到沒關係吧?”
還是先讓沒犯錯的人身先士卒吧。
紀昀先問:“瑩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徐瑩氣呼呼的說:“當然。”
這熟悉的語氣。
阮知遇呼出口氣,好了,跟她沒關係。
徐瑩:“我班一小孩回家不寫作業,前幾天家長來學校找事,劈頭蓋臉教訓我不該不布置作業。冤枉,我布置了,每天都把作業給發群裡了還艾特所有人,結果證據甩出來後人家長說沒看見。”
“這就算了,還是同一個人。小孩作業交不上來,我說他一句,人就哭,鬨著說不上了。人家長又來找我,說小孩重要的是順從天性自然發展。好了,我讓他自由生長了,人家長又來投訴我不作為。你說說我咋辦!”
阮知遇和紀昀對視,默契地搖頭。
阮知遇:“還好我學的攝影。”
紀昀:“還好我未來要進律所。”
徐瑩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你們身為員工,是不是應該給你們的老板我提供點情緒價值呢?”
阮知遇:“老板放心,我最近在研究新品,等會你試試,滿意的話明天就可以上新。”
徐瑩板著臉,嚴肅道:“我在給你談私事,你給我扯工作。”
阮知遇:“最好的解氣辦法不就是幫老板你多掙點錢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真的好有道理啊!
徐瑩被說服了,“你們加油!努力!乾出業績!老板給你們漲工資。”
阮知遇的手藝完全是徐瑩手把手教出來的。
她剛應聘上進店時還隻能擦桌子掃地。
現在早就出師了。
徐瑩憤怒的時候總會來店裡吐苦水,不過來的次數不多。
幾乎每次都趕上新品研發,想到錢,那氣就消了大半。再一看到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這麼能乾,就更高興了。
阮知遇忙著做小蛋糕,紀昀招待進店的顧客,徐瑩坐在高腳凳上守在前台當個臨時收銀員。
過了三十分鐘,阮知遇把小蛋糕送到徐瑩麵前,切下一小塊給紀昀。
紀昀搖頭:“彆介,我這幾天幫你試新品已經麻木了,味覺失靈。”
哪有那麼嚴重。
阮知遇被逗笑了,拿回來自己吃。
做出來的小蛋糕有夏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