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遇很想勸他離開。
季延和陳清遠瞧見她,迎過來,“好巧。”
阮知遇不得不停在離沈回舟幾百米外的地方。
季延穿著紅色隊服,是他們攝影學院的。而陳清遠則是對手,來自心理學院,穿著藍色隊服。
阮知遇無奈回答:“不巧,我是不得不來的。”
陳清遠:“……你說你是來看比賽的,我還能高興點。”
阮知遇從善如流,“對,我是來看比賽的。”
陳清遠:“……”
謝謝,並沒有被安慰到。
他也不傻,這麼熱,不動也會暴汗的高溫下,誰會沒事來體育場看比賽。
要是比賽能挪到晚上就好了,晚上看他們打球的人還挺多的。如果沒阮知遇這些不得不來看的人,那他們比賽就連觀眾也沒有。
太慘了。
上午他們不知道學院會強製要求人來看比賽,在宿舍討論這件事。
想想比賽會有多冷清,就頭疼,沒了鬥誌。
沈回舟在看書,有心聽到他們的對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也跟了過來。
阮知遇:“沈回舟怎麼也來了?”
察覺到她目光裡的埋怨越來越濃,季延趕緊澄清:“不是我們逼他來的!是沈回舟自己要來給我們加油的!”
陳清遠也說:“真不是我們。我們是想讓他早上不熱的時候去鍛煉,可沒想讓他這個時間過來。這麼熱的天兒,他身體差中暑了怎麼辦。”
可不能中暑!
阮知遇跟他們倆說了句加油,跑出場外,直奔小賣部。
再回來時,手裡提著一兜從冰箱才拿出來的礦泉水,還有三個冰棍。
她離開這一會兒的功夫,沈回舟身邊多了幾個女孩。都是同他一樣靠著圍網,隻是就站在他旁邊,離他很近。
阮知遇去了也沒位置。她也不可能蠻不講理地去對她們說:“讓讓,我要站這兒。”
憑啥啊,沈回舟又不是她的。
她低頭垂下眼瞼,盯著腳尖,一步一步走得慢,最後停在離沈回舟最近的空著的地方。
比賽已經開始,同學們陸陸續續走進來,除了加油呐喊聲,還有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喂,看那邊。那個帥哥我怎麼沒見過。”
“白衣服那個?”
“對。就是他,也太白了吧。”
……
他不用做什麼,隻需站在那兒,就會有無數蝴蝶奔他而來。
阮知遇豎起耳朵繼續聽,孟新雨卻來了,聲音黏糊糊的喊她。
從袋子裡拿出雪糕,拆開咬了一口,“知知,你真是太好了,還提前買了水和雪糕。熱死我了,這個天兒不吃雪糕真活不下去。”
“你說的對。”阮知遇衝她笑,餘光轉而看向沈回舟那邊。
靠近他的女孩笑得燦爛,跟他說話,還拿出手機晃了晃。
孟新雨看見,推她:“你還不快過去。”
阮知遇低頭,收回視線,“不去了吧,總不能影響人交朋友。”
她想著,心中卻又酸楚。
早知道就先把書包放沈回舟旁邊占著位置,再去買水了,但凡跑快點也許回來時就能靠他近點。
她正鬱悶著,頭頂驟然傳來沈回舟的聲音,“交什麼朋友?”
阮知遇下意識抬頭,視線驀地和他撞上。
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又是怎麼脫身的,居然連她的話都聽到了。
她抿了下唇,“我看有人在找你說話,是想跟你交朋友吧。”
沈回舟彎腰取走她手中的東西,漫不經心,“嗯。”
就“嗯”?阮知遇還想聽下文呢。
比如他有沒有加人聯係方式,聊了什麼……之類的。
她咬了咬舌頭,忍住好奇心不問。
沈回舟皮膚白皙,在陽光下白的晃眼,太陽曬得他皺著眉,額間淌落一滴汗。
他能來真的是很難得。
阮知遇從袋子裡取出一瓶冰水給他,“降降溫。”
“謝謝。”
阮知遇剛想開口,手被塞入一把折扇。她納悶看向孟新雨。
孟新雨把扇子借她,自己跑去對麵觀賽的男生後方蹲著躲太陽。
沈回舟脖頸細長,靠近喉結的位置有粒很小的痣,水瓶被他握在手裡,貼著脖頸。
不光脖頸漂亮,痣也誘人。
阮知遇一時看得癡了。
突然就……不想做人了,羨慕他手裡的那瓶水。
在沈回舟發現之前,她及時看向彆處,藏起心思。
中場休息的時候,沈回舟放下手裡的水,去彆處拿了兩瓶未開封的,要去給季延和陳清遠送水。
在他去前,阮知遇問:“他倆咋不讓彆人送?”
沈回舟勾起唇角:“說是怕對手下毒。”
沈回舟和陳清遠是一個係的,季延咋不怕他下毒呢。
阮知遇壓不住上揚的唇角,無奈,“什麼腦回路。”
又不是國際巨星。
送完水,沈回舟捏著兩個空水瓶回來,途中被一姑娘截住。
那姑娘怯生生,把一瓶蘇打水塞他手裡,扭頭就跑了。
陳清遠目瞪口呆,沒忍住喊:“同學,我才是選手。”
人姑娘頭也沒回的跑到心理學係觀賽人群裡躲著。
沈回舟反手將蘇打水塞給離得最近的季延,“比賽加油。”
陳清遠:“誒,兄弟,我跟你才是一個係的!”
比賽繼續進行。
阮知遇對籃球賽不感興趣,待的無聊,就拿出演講稿小聲背,還不忘騰出隻手給沈回舟扇風。
悶熱的風起,一件襯衫倏地落她身上,腦袋也被罩的嚴實。襯衫領口被蔥白的手牽起,並未遮擋她的視線。
她困惑地掀開一角,抬起眼眸看向沈回舟。
他說:“傷眼睛。”
現在這麼近,根本不用擔心人會跑。
阮知遇福至心靈,抓住他的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