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遇本想簡單回答,結果梁也眼睛睜的圓溜溜,眼巴巴看著她,等她繼續向下說。
阮知遇隻好繼續道:“我是攝影專業,寒暑假時有在娛樂公司實習,嘗試運營積累經驗,或是做攝影師助理,平時有乾些兼職,也都是為了賺錢。”
梁也感到意外:“知知姐,你很缺錢嗎?”
阮知遇看了著梁也好半晌沒說出話來,在小姑娘的臉上隻看到天真無邪和不諳世事。
她苦笑了下,“對啊。”
跟梁也作彆,阮知遇踩著細高跟孤身走在回去的路上。
大四那年寒假回家,她和阮婷被趕出蔣家,回到那間破舊屋子。
陪阮婷去理發店剃發。那時,看著滿地的頭發,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不可挽回了。
如海上行舟,而阮婷就是那隻拉著她拚命將她往海底拽的手。
離海麵越來越遠,她的世界也越來越黑。
可過去不止有痛苦,還有沈回舟。
她不願忘記。
回到沈柚家,阮知遇驚訝地發現,燈都亮著。
沈柚忙著工作室的事,今晚不僅不回來,連她發了工資要請她吃飯的事都推了。
所以,不是沈柚。
然而主臥的門仍是關著,沒人。
也不是沈叔叔和沈阿姨。
況且,柚子說過他們不怎麼過來。
她驀地想到了某個可能,為了確認,抬步循著嘩嘩的水聲走去,推開半掩的房門。
躺在地麵的行李箱敞著,瞅到最上麵的男士襯衫,阮知遇心口一滯,連忙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晚了一步。
浴室的人最先出來,喊住她,許是久未說話聲音聽著有點啞。
“阮知遇。”
熟悉的聲音,她辨的清。
於是,阮知遇沒轉身,也不敢回頭看。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阮知遇耳根都紅了,雙手攥著緊張到呼吸不太順暢。
她不敢去想沈回舟如何走出浴室,如何穿衣服……
過會兒,聲音停下,沈回舟人已經走到阮知遇麵前。
問:“你怎麼在這兒?”
他身高的優勢讓阮知遇有種強烈的壓迫感,呼吸間充斥著沐浴露的清香。
她頭皮發麻,繞過沈回舟:“抱歉,我這就走。”
沈回舟沉眸,眼明手快勾住她手腕,“這麼晚去哪兒?你家不是在翻修嗎?”
阮知遇仰頭:“......你知道啊。”
“嗯。”
阮知遇:“你知道還問我為什麼在這兒。”
這個時候,倒有點從前的樣子。
沈回舟扯了下唇,說:“安心住著,我儘量不打擾你。”
阮知遇沒說話。
她不給態度,沈回舟就握著她手腕不鬆手,“彆走。”
阮知遇張了張唇想答應。可一想到他曾經在某個冬天看向自己的嫌惡目光,瞬間就清醒了,冷靜搖頭。
他語氣軟了幾分,央道:“求你。”
沈回舟從沒有這樣過。
阮知遇難以抵抗,被磨的心一下子軟了。
沈回舟……想要讓她留下。
她眨了好幾下眼,才確認不是在做夢。
悄悄呼了口氣平複心跳,隻得點頭,“好。”
沈回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