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2 / 2)

曾幾何時,她問過她母親值不值。她母親當時正在燈下縫她父親破舊的衣服,低著頭柔柔地說:“他人很好,從來沒跟我紅過眼。”

不得不承認,她父親對誰都是一副痞樣,包括她。而對她母親時常是輕聲細語,哄著騙著。偏偏她母親就吃這套。

魏棲音出生的第六年,外公外婆相繼去世,葬禮簡單唯有一個要求——不允許不孝子參加。那年小小的魏棲音被放在巷子邊,獨自參加了未曾謀麵過的外公和外婆的葬禮。

她外公家沒有旁親,上上輩有兩個兄弟,在戰爭年代應征入伍後來再沒回過家,估計戰死了。確切的說她父母兩邊都已經絕戶。

魏棲音的手腕被宋陸延捏了下,思緒瞬間從回憶中收攏,她看著宋陸延說:“星城。”

火車經過青山綠水、彩色三角建築的村落,穿過柏油馬路,一路疾馳進入西寧。西寧海拔兩千二百多,一般不會產生高原反應。

可魏棲音從列車踏入這片土地,頭開始疼,輕微的可以忍受,過了會兒,嘔吐感又上來,她以為是暈車,便和程旭換了位置,打開窗戶吹風。

臨近座位的其他人基本都睡著了。

宋陸延問她身體不舒服嗎?她回複大概有點暈車。宋陸延打開可樂喂了她一口,又將她的頭往車廂裡麵挪挪,西北氣候乾燥,怕她被風沙吹得嗓子疼。

隨著火車往西,魏棲音頭疼的情況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劣,手使勁握成拳敲自己腦殼,緩解疼痛。宋陸延在一旁幫她摁太陽穴,力道不輕不重,問她,“好點沒。”

魏棲音呼吸氣短又渾身無力,此時不想開口說話,隻搖了搖頭。胃裡翻江倒海的,實在忍不住,從宋陸延身邊借過,去廁所吐了。宋陸延在廁所門口等她,見她從裡麵出來臉色蒼白、嘴唇紙一樣白,遞過礦泉水,擔心的說:“你應該不是暈車,是高反。”

魏棲音一口水含在口腔裡,折回廁所吐進馬桶裡,再回來說,“我昨晚吃藥了。”

氣息微弱。

火車上有氧氣瓶,魏棲音用過後情況稍微好轉些,也確定剛才的症狀就是高原反應。撐到火車進藏,睡覺時間最長的白琛第一醒來,看見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感歎了聲哇。

轉眼見魏棲音虛脫的窩在座位裡,不由地問:“她怎麼了?”

宋陸延說:“高反。”

白琛詫異:“這麼嚴重?”

魏棲音的狀況確實很嚴重,已經去廁所吐過三次。同行的其他人還好,隻有劉子衡輕微頭疼,吸過氧後緩解很多。出了拉薩火車站,魏棲音被柳夢詩攙著,她腦袋炸開,目眥欲裂,整個人頭暈目眩,來前她做過攻略,知道高反也就一兩天的事,忍忍就過去了。

事實並非如此,導遊帶他們去酒店辦理入住,大巴車經過大昭寺時,魏棲音鮮紅的眼睛開始流眼淚,毫無預兆且毫無理由。導遊嚇壞了,舉著旗子從車頭走到車尾看她的情況,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哭成了淚人,多嚴重的高反她都見過,知道不能等,“你們還是帶她去醫院看看吧。高反嚴重會死人。”

大巴車外是藍天白雲,彩色的建築,像美術室不小心打翻的顏料桶,美的讓人窒息。而魏棲音難受得無法欣賞。

一行人為她的情況擔憂,商量一番後,由宋陸延和柳夢詩帶魏棲音去醫院,其餘人先回酒店收拾。去醫院的路上,魏棲音自責不已,說話聲病懨懨得令人心疼,“我是不是掃大家興了?”

“誰敢,我揍他。”柳夢詩抱著她,小聲問,“你是難受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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