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放低他手臂,也因為這針法的刁鑽,蠕動的蠱蟲被迫移動到手臂上,可就算如此,那些蠱蟲隻是在手臂處打轉,沒有向手臂上傷口移動的打算。
看此,夏安涼直接劃破自己的手臂,伴隨著新鮮血液的流出,加上另一隻手繼續不斷施針,蠱蟲這才開始向傷口靠近。
最先出來的蠱蟲伸出腦袋探了探,確定沒有任何危險,身體蠕動的幾下,便沒入夏安涼的血肉裡。
這中途如出現一些閃失或者變故,其餘沒出來的蠱蟲則會迅速的返回約閣體內,並且有了前一批的蠱蟲的開路,其他蠱蟲紛紛向傷口處移動,很快,夏安涼額頭滲出一層汗水,臉色越發蒼白。
四下微風略過,灌木被帶動的搖擺不定。
“宿主……”
夏安涼聽著耳伴‘沙沙’灌木聲,說道:“沒事,幫我觀察著周圍,以防不測。”
話落,隨著最後幾隻蠱蟲從約閣體內出來,夏安涼迅速封鎖住身上幾處穴位,讓蠱蟲無法移動到心臟處後,掏出身上剩餘下來的黑色的丹藥,喂給約閣,護住他的心脈。
弄好這一切,夏安涼將約閣身上的銀針取下來,伴隨著銀針的全部取出,高度緊繃神經的突然放鬆,加上體內蠱蟲的蠕動,使其猛的吐了口鮮血。
夏安涼支起身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幸虧是寄生蠱,要是食魂蠱,估計就真涼了。”
黑貓歎道:“宿主,我感覺你還沒查明白,你就要嘎夠一下死了。”
“說點吉利的,比如我還能再活些時日。”
黑貓撇了撇嘴,“拉倒吧!萬蠱之毒,十倍蝕骨之痛,你身體本就不比常人,承受不了幾次。”
夏安涼也沒繼續說道,隻是靠在一側灌木,稍作停息,便趁著十三針法沒消失,直接在自己身體的幾個穴位刺了下去。
隨著銀針的紮入,夏安涼的臉色恢複了一些血色,氣息也逐漸變得平穩起來。
“宿主,你這是?”
觀察著銀針尾尖的轉變,夏安涼說道:“隱藏自己身體狀況。”
這邊,暗一把一枚簪子交給笙冽,“大人,這在失火的府邸找到的。”
可就在遞上之際,忽然另一人出現,“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聽到此話的笙冽,眼神瞬間閃爍一下。
而夏安涼看到找來的是自己人時,便把約閣交給他,讓其安頓好,並叮囑抓些護心脈的藥喂給他。
交代完,轉頭便見到來的笙冽,麵麵相視,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倒是笙冽看到夏安涼手腕的傷口,詢問是怎麼弄的,夏安涼將手收回,“不小心割的,處理一下就行。”
笙冽也沒多問,隻是給其包紮好。
等再次回去,天色早已泛明,大夫被笙冽找來,讓其查看夏安涼身體狀況,黑貓才明白剛開始自家宿主為何要給自己施針。
而把完脈走出來的大夫,搖了搖頭,“身體傷了根本,雖然被名貴藥材吊著,可這身體卻未見好……”說完,大夫歎了口氣,後麵的話並沒說。
笙冽眉頭皺起,接著抬手讓大夫退下,準備進屋時,從元城趕來的暗衛卻出現稟報消息。
中途,也不知暗衛與其說了什麼,笙冽聽此,眉頭緊蹙。隨後,與房屋外看守的交代幾句,又不放心的派了暗衛暗中跟著,不要露出身影,說完這些,笙冽方才離開。
至於屋內的夏安涼,稍作休息,便換上衣服,準備出去,卻與接到元城消息後,匆匆趕來的左尚書迎麵。
夏安涼愣了一下,左尚書作輯,“臣有事找公主商議。”
聽此,夏安涼側身邀左尚書進屋,便讓人燒了壺茶水端上來,詢問:“左尚書,瘟疫這事雖有疑慮,但倒不至於讓你單獨跑一趟,可還有他事想詢問我的意見?”
左尚書看自己來的心思被察覺到分毫不差,便大方的承認下來,“確實還有他事。”
“臣這次是想與公主商量朝中爭亂之事。”左尚書直接大方承認,並把元城大臣遇害的消息一同告知夏安涼。
夏安涼對此倒是有些意外,若說是鄰國世子乾的,當真不信,既然如此,能與此事纏連進去的,便隻有女主,可若是女主,又是誰,逼急了女主,讓她作出如此狗急跳牆的事。
左尚書的講述,讓夏安涼心生疑慮,但卻沒有立即表態,隻是在聽完左尚書的話,方才說道:“瘟疫是鄰國世子搞的鬼,你知道,對吧!”
左尚書想起那次晚宴,沒否認。
“元城大臣遇害也是因瘟疫,可瘟疫怎麼隔著幾個城鎮,跑到元城的?”
左尚書握茶杯的手緊了一下,“定是那從牢獄逃離的鄰國世子……”
夏安涼注視著左尚書,“要是他,他為何這麼做?”
“自是為當年報仇……”這話一說出,左尚書察覺自己不慎多言,連忙岔開話題,佯裝鎮定道:“臣這次隻是單純想與公主商量朝中爭亂。”
“我若記得沒錯,左尚書不是挺支持我皇姐登基。”
“瘟疫當前,棄城而逃,難當大任。”鏗鏘有力的幾個大字之後,左尚書說起曆代傳來的家訓,“國家的根基,皇室的政權,自是不可斷送,尤違者,當立斬。”
她這話說出來的瞬間,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忽然出現在夏安涼腦海裡,在當年風波中,左尚書又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