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低聲笑了一下,心情很好地說道:“迷死你了吧。”
程小橙:“......再見。”她再也不說他不一樣了,這哪裡不一樣了,都是一樣的自戀自大狂。
阮嬌偏過頭,在警車玻璃合上之前對她說:“我們很快還會見麵的。”
程小橙不覺得經常跟一個警察見麵會發生什麼好事,但阮小嬌確實幫了她,她嘴上沒說什麼,內心還是很感激他的。
她並不是那種隻愛錢沒有心的人。
對於男人,她也不是沒有過考慮,但她現在還年輕,得趕緊趁年輕多賺點錢,不然等到老了連好一點的養老院都住不起。
警車開走之後,程小橙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紅藍警燈,她安全了,她不用被劉西正砍了分屍了。
程小橙回到斂容間門,看了一眼躺在裹屍袋裡的屍體,就是之前去在去整容的路上出了車禍的那位,還看上了她的眼睛,想把她的眼睛拿走。
房間門裡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已經消失了,說明女鬼不見了,被app清理掉了。
程小橙徹底安全了,她現在是一個安全感十足的富婆了。
程小橙回到場長辦公室,躺在皮沙發上,打算休息一會,琢磨琢磨接下來的事,然後回家睡覺。
接下來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主要就是花錢,花錢,還是花錢。
程小橙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我也能有這一天,沒想到啊,沒想到,哈,哈哈。哈哈哈。”
把一旁的劉場長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在副本裡麵經曆過什麼可怕的事,得了失心瘋:“沒事吧?”
程小橙笑完:“沒事,我就是太高興了。”
劉場長:“太高興也不能這樣,你看那個範進,一中舉,一高興就瘋了。”
程小橙起身走到場長辦公桌的正位上坐著:“我瘋了你不正好謀權篡位。”
劉場長拉了張板凳坐下來:“我現在的想法變了,覺得你比我更適合當場長,你真是個奇才。”
劉場長回憶起在app上看到的副本休息大廳的直播,當時的震驚令他久久無法忘懷。
他光是在副本裡求生就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她居然能把副本薅禿,賺得盆滿缽滿。
火葬場需要她這種小天才。
程小橙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這次從副本裡出來了,下次是什麼時候進副本,有固定的時間門間門隔嗎?”
劉場長:“沒有,這個是隨機的,有時候你剛從一個副本出來,氣都沒喘勻乎呢,就被拉進下一個副本裡了。有時候隔了好幾月大半年也沒讓你進下一個副本。”
“我看論壇上有個哥們發帖,說他已經一年多沒進副本了,我們都叫他氣運之子。每次一有人從副本出來就去他的那個帖子下麵蹭蹭,祈禱自己不要太快被拉進下一個副本。”
程小橙實在無法理解:“這算什麼氣運之子,這是倒黴王子好吧。進副本賺積分這麼好的事,你們都不積極。”
劉場長看了看自己APP上的零點五個積分,又想到程小橙的三千積分。
足足六千倍的差距,這是人和人的差距嗎,不,這是年輕人和神的差距。
程小橙:“最近幾天我應該沒有進副本的機會了,得好好把咱們這個火葬場改造改造,早點實現正盈利。”
程小橙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麵的院子,從這裡還能看見火化房,雖然夜裡看不太清楚,也依然能感覺到它的老舊。
死氣沉沉的,跟要死了一樣。
程場長讓劉場長把火葬場內部需要維修的零部件什麼的統計一下,修都不用修,全部換新的。
她打手一揮:“姐現在有的是錢,區區一個火葬場,還是養得起的。”
劉場長感慨萬千:“咱們火葬場要重振雄風、一統江湖了嗎。”
程小橙聽得眼角直抽抽:“就一個火葬場,還能一統江湖,有什麼江湖可以統的?”
劉場長在心裡流了一把滄桑的眼淚:“你是新官上任不知道,除了咱們南郊火葬場,旁邊還有東郊火葬場,西郊火葬場,最遠的還有北郊火葬場。”
“這一年咱們場落魄的時候,那幾家沒少過來奚落,說了不少風涼話,還想搞收購,到處散播謠言,說我們的火化爐又老又破,連燒個人骨頭都得用棍戳戳才能燒透。”
程小橙:“......”開個火葬場也能這麼勾心鬥角的嗎。
“所以,咱們場的火化爐到底行不行?”
劉場長:“......的確,是有點舊。雖說得用棍戳吧,戳個一兩下就行了,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戳兩三下。”
就算是自己的火葬場,程小橙也得忍不住說一句,戳一兩下和戳兩三下有什麼區彆嗎。
今天太晚了,程小橙打算回家睡個覺,明天燒點她奶奶的遺物給她那個五個未過門的親爺爺。
程小橙往門外走,劉場長平時就住在火葬場,把她送出門。
經過院子的時候劉場長抱了抱自己的手臂:“這大夏天的,我怎麼突然覺得這麼冷呢。”
突然一陣風刮了過來,“呼”一聲,門邊的花圈被吹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劉場長被吹得踉蹌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程小橙扶住他:“年輕人骨頭脆,平時啊,一定要小心彆摔倒,每年新聞裡麵一摔就死的年輕人還少嗎。”
劉場長:“......”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老年人。
劉場長站穩,轉頭在火葬場各處看了看:“我怎麼覺得這股風有點邪氣呢,咱們火葬場不會鬨鬼了吧。”
程小橙嚇得一抖:“不會吧,我這剛才死裡逃生,又要撞鬼?”
邪風來勢洶洶,把院子裡的東西吹得東倒西歪。卻單獨繞過了程小橙,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沒舍得吹起來。
再次被吹倒在地上的劉場長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程小橙:“為什麼不吹你?”
程小橙抓了下頭:“不知道哇,可能這是場長的特權?”
劉場長想了想:“我感覺今天的火葬場格外的不對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對,就是那些警察來了之後,我就感覺不管是在屋裡還是院子裡,渾身冷颼颼的。”
程小橙想了一下:“可能是因為警察身上陽氣太盛,屬陰的火葬場不喜歡他們。”
劉場長不是很讚同這個觀點:“那照你這麼說,這個火葬場不就成精了嗎。它就是個又老又破的建築,又不是什麼鬼魂精怪,不可能有自己的情緒的。”
那股邪風沒再刮起來,劉場長:“看吧,我說它壞話了,也沒再刮風。”
程小橙:“......也有可能是被氣死了。”
第二天,程小橙還是沒來及把所有的員工召集起來,開她的場長就任大會。
她一覺醒來都已經下午了,再去紙紮店拿她訂的東西,那著她奶奶的五樣遺物,一塊帶去她奶奶的墳前燒掉。
一直到天快黑了程小橙才趕到火葬場。
她得來拿阮嬌快遞給她的新手機。現代社會,沒手機可活不下去。
劉場長像個夜貓子一樣,晚上都不怎麼睡覺,整天守在火葬場裡,隻有需要搬運屍體的時候才會出去。
程小橙走進火葬場,問劉場長:“我的快遞放哪了?”
劉場長:“放你辦公室桌上了。”
程小橙回到辦公室一看,桌上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我的手機呢,阮小嬌給我買的手機呢?!”
劉場長也很懵逼:“是我親手放你桌上的,不可能丟啊。”
程小橙走到窗邊到處看了看:“難道是進小偷了?”
劉場長:“不可能。”
程小橙:“好好的一個手機,放在桌上,莫名其妙不見了,肯定是小偷偷的。”
劉場長:“不可能,咱們火葬場又老又破,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就算把大門開著,小偷都不一定願意來。”
程小橙:“......”咱場的名聲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嗎。
程小橙又到處找了找,最後在院子裡的一個垃圾桶裡找了她的新手機。
她當即把自己的電話卡裝了進去,下載了幾個必要的軟件,把賀老師和阮嬌他們的微信加了進來。
給賀老師發了條消息,請他幫忙看看有什麼兌換app積分的比較好的機遇嗎。
程小橙給賀老師發完消息,準備給阮嬌發消息,想問問他劉西正案件的進展,還得讓他還錢。
她的手指在對話框的鍵盤上摁了摁,還沒來及發出去一個字呢,突然聽見一聲巨響。
“砰”的一聲,差點把她的耳朵震聾。
她轉頭就往外麵看,看看有什麼熱鬨可以看嗎:“牛逼啊,冒這麼大的白煙呢,連蘑菇雲都炸出來了,好他媽刺激!”
劉場長戴上老花鏡往窗外張望:“這是誰家的火化爐爆炸了?”
程小橙:“......啊,是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