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蔣桓望了一眼西院,君回立刻警覺,問道,“主子可是疑心那陸雲笙?”

他這幾日吃住在錦衣衛辦差大院,剛一回府便聽說了雲笙的事。

天光篩過窗欞,在蔣桓眉間跳縱,緩了他皮下幾分肅殺之氣,“先是三千監生鬨事,逼迫皇上處置廠衛,折進去禮部幾名主事並太學的一名祭酒,接著便是這場刺殺,又牽扯出北淵,偏偏叛逃到北麵的陸楷瑞之女又恰在當場。”

君回道:“是有些過巧了,總覺得這樁樁件件似乎是被一隻手推著走,莫不是這上京城中當真有外族勢力蟄伏?”

蔣桓道:“還是先處理正事,你待天色暗下後,親自去趟虞府,暗中告知老師務必約束思言,此多事之秋,切不可再讓他由著性子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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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製成的架子床上,一個女子正在熟睡,絲絲縷縷的天光映在她濃密的睫毛之上,引出細長而分明的眼角,遠遠看去,似海棠春睡一般明豔動人。

侍女望舒將兩個滾燙的湯婆子塞進女子錦衾內,轉過身同清和道:“真是好險,這一掌險些要了這姑娘的命,好在是熬過來了。”

清和點點頭,抬手為雲笙掖了掖被角,疑惑道:“照理說姑娘身子雖嬌弱,但那一掌也沒剩多少內力,竟昏迷了這般久,也是奇怪。”

望舒道:“可不是,話又說回來,主子帶回來人後一直在外麵忙,這都兩三日了,也不知接下來是個什麼章程。”

是作為姨娘敬著,還是作為婢子聽喚。

立掌在清和耳側,耳語道:“我在彆院時,曾聽底下幾個小蹄子傳,主子前些日子用了一位教坊女,不會就是她吧?”

清和肅道:“什麼用不用的,這也是你個姑娘家能渾說的,主子從彆院調你過來,是來當差的,不是來嚼舌根的。”

望舒小嘴一癟,“就你板兒正,連老夫人都說了,主子愛到哪裡消遣便到哪裡消遣。”

清和聽到這句,一下竟生出許多恍惚之感。若主子的娘親尚在,知道主子遭的這些罪,那才真叫人心疼。

少傾,搖了搖頭,俯下身為床上女子擦了擦鬢汗,“主子命苦,若真有個知冷知熱的在身邊,倒是好事。”

雲笙迷迷糊糊地,隻覺後背疼得厲害,鼻翼間嗅到一陣若有似無的花香,她慢慢睜開眼,入目便是這兩名著新衫的婢子。

見她轉醒,清和笑著福了福身,“姑娘可算醒了,身上可鬆快些了?“

雲笙檀口微張,突然一陣涼氣灌入肺中,忍不住劇咳起來,直咳得眼淚直流,小臉煞白。

望舒哎呀一聲,小跑著去沏茶,送到她手邊道:“姑娘這兩日燒得厲害,才退了燒,嗓子隻怕一時發不出聲,先喝口水,敗敗火。”

雲笙就著她的手抿了好幾口,這才能勉強說出話來,問道:“這是哪兒?”

清和答道:“這是蔣府,奴婢是清和,她叫望舒。”介紹完,又問她,“三日前發生的事,姑娘可還記得?”

蔣府?雲笙先是怔了怔,接著神情一凜,後脊陡然繃緊。

這竟是蔣桓府上。

她急忙下床,不料重傷後頭重腳輕,支撐了片刻又重重摔了回去。

“姑娘再緩緩,前兩日才受了那刺客一掌,身子還沒將養好,目下隻怕哪裡都去不得。”清和扶她坐好,勸道。

刺客?雲笙想起來了,是那日同她一起站在台上的舞姬,也不知人是否被拿住了,梁王那有沒有什麼折損。

她低下頭,見自己外衫除儘,隻著一身素白的中衣,一時有些懵了,不會是在這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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