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雲笙頭垂得愈發低了些,輕聲嗯了一聲,“梁英公公近日到教坊勤了些,底下幾個姑娘都有些怕他....”

蔣桓對梁英所做之事並無興趣,手指敲了敲膝蓋,肅容道:“說說你知道的,你父陸楷瑞近日可曾和你聯絡過?”

雲笙攥著指尖,“不曾。”

兩人之間靜了片息,雲笙抬起頭,見蔣桓目光如炬,越過她瘦削的肩膀,看向她身後,似乎是想透過她,看清楚什麼彆的東西,她驀地轉過頭,身上被嚇出了一層薄汗,可那裡什麼也沒有。

轉回首,輕聲問:“大人...不信?”

“你說呢?”蔣桓冷目。

雲笙呐呐出了口氣,娓聲道:“我在閨中時,母親乃是歌姬出身。”

蔣桓看著她道:“我知道,秦淮八絕之首白雀兒。”

聽人提及生母,又是這般口吻,雲笙莫名有些不自意,側了側身子,道:“他...我是說陸楷瑞,當年花言巧語哄得我母親委身於他,可卻沒能善待她一日,隻將其安置在幽州的一間偏遠山莊上....”

及至後來白雀兒整個孕期,陸楷瑞隻去過那莊子一次,此事還是乳娘王氏告知她的,說:“那夜本不是你娘的預產之日,可不知為什麼,大將軍卻在那日來了,還帶了一名大夫並接生的產婆來,對了,連乳娘都有,隻是後來管家說莊子上已備下了,那兩名乳娘便沒下車。”

雲笙曾問她:“那乳娘可瞧見我出生時的模樣了?”

王氏搖搖頭,回她道:“奴婢雖是提前備下的,可生產那日大將軍焦心,聽不得產房人聲太雜,奴婢便被趕回了房中。奴婢那時已在莊子上住了兩三個月,同你娘交了心,況那幾日幽州天氣不好,蝕風櫛雨地,奴婢被拘著又不能出門子,便想偷偷從後花園繞到後窗去瞧瞧你娘。就聽到大將軍正在囑托那大夫,讓他不消用什麼辦法,定要在那夜讓你娘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才可。”

“為何一定要是那日?”

王氏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當年我還曾為此事問過管事,那老管事聽罷隻瞟了我一眼,讓我彆多事。後來奴婢私下琢磨,應是當夜風大,又連下了三日酸雨,路上泥濘難行,大將軍怕耽擱久了誤了回京的日子,又想親眼瞧著母子平安落地,這才想將孩兒給提前催出來,也是正理。”

王氏還說,當年聽聞白雀兒誕下一名女嬰,陸楷瑞十分歡喜,還曾讓人將孩子抱到他房中,自己獨自照料了一夜,一直到翌日清晨才將她交到自己手中。

再後來,白雀兒被擄走的消息不知怎的竟傳回了上京,陸老夫人大怒,痛罵兒子私德不修,可那時卻並未急著去接她,隻遣了幾名護衛到莊子上護佑她,一直到了她十三歲,這才接了她回府。

雲笙收回思緒,將一概情緒藏於深處,隻道:“既是庶女,又是私生,陸楷瑞焉能對我有半分血胤情分?現如今他判國而去,就更加不會在意我的生死了,大人覺得這樣的父親,還會和女兒聯絡嗎?”

門外有人影晃動,“大人。”

蔣桓沒應聲,隻盯著雲笙,過了半響,站起身道:“收拾一下,回你該回的地方。”

雲笙頓了頓,見蔣桓疾步走了出去,麵上潸然之色儘收,瞬間冷了下去。

蔣桓出了房門,也沒走遠,就站在階下,麵向來人,淩聲:“何事?”

下屬郎林撓了一下後腦勺,抱拳回道:“大...大人,昨夜上京城外三十裡的俞家村發生了命案,幾名漁夫從河裡一口氣打撈出六具浮屍來,此乃大案,京兆尹已連夜派人將整個村子包圍,又遣了仵作前往驗屍,目下俞家村隻進不出,鑒於人手不夠,京兆尹來叨教咱們錦衣衛,看能否給他們增派些人手過去協住一下。”

蔣桓居高臨下道:“這點小事還要來過問我,你自己做不了主嗎?”

“啊!”郎林頓了一下,鼓起勇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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