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2 / 2)

推開房門,抱劍立在雲笙麵前,問她道:“你真不出去?”

雲笙閒散地翻了一頁書,“主子不來,派個下人來算怎麼回事,我就這般無足輕重,被人冒犯了連句解釋也沒有。”

映月察覺到她在賭氣,英氣的眉毛挑了挑,放下手中的劍也坐了下來,“這件事你想要個交代,可那人沒來,所以你生氣,但目下那傻子就跪在院子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任誰都扒著院門朝裡麵望上一眼,時間久了,對你不好。”

雲笙眸底華光閃了閃,長長歎了口氣,放下書,轉過身對著她道:“映月,我自小在莊子上長大,後來又入了教坊,見多了那些男人尋歡問柳、風流成性的樣子,便算宋辰安昨日做得再過分些,於我而言,也未必就真的覺得是冒犯了。”

映月不明白,“那你....”

雲笙抬起手掖了掖耳邊的碎發道:“你冷眼看著這些休門人,明麵上是海寇,可若非咱們跟著他們來江門這一遭,隻怕還不知道他們的生意做得這般大。逃出上京前,我心裡總在想,我要尋個真正自在的地方,做點小買賣,無拘無束地活。可經了這些日子,我才發現,這世上哪裡又真有無拘無束之所?便說咱們先前打過交道的那個蠶絲商人陸文州,他倒是腰纏萬貫,可還不是說倒就倒了。他背後自有可靠之人,尚且如此,若咱們毫無根基,如何又能將生意做得順風順水?無錢在這世上行走,哪裡又能真自在了?”

映月掂了掂手中的劍,嘗試跟上她的思路,“所以,你在拿喬。”

雲笙笑了,點點頭,大方承認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也知道那宋辰安不會傷我性命,究其根本,自是與我那沒見過兩次麵的生母有關,可我猜測著,他與陸楷瑞一樣,肯花心思教導我,並不僅僅因為我母親的原因。”

頓了頓,神色肅然,“一個人被不同的人惦記著,卻非因血胤和情義,那便隻能是因勢利導,是為了所謂的‘利’罷了。昨夜我想了一夜,既他們對我有所求,那我又何必總是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呢!往日裡便罷了,若昨夜我占儘了理,卻仍隻能淪為局外人的話,那我留在這裡與任人操控的傀儡有何區彆?”

“你想掌權?”

“是,葉哲華是宋辰安最為倚重的心腹,他在外麵跪得越久,表明宋辰安對我的態度越是縱容,我實則一直在好奇這一點,他究竟能對我容忍到什麼地步?不過話又說回來,依照那人的性情,來同我低頭是萬萬不會做的,但接下來會補償我些什麼,咱們再等上一等,看明日。”

還未到明日,傍晚時宋辰安便讓張佑過來請她。

雲笙故意晚了半個時辰,才到闃晝便遠遠看到了葉哲華守在門外。

他在太陽底下跪了半日,身上先前又受了傷,雖不至於被人抬走那麼虛弱,但映月看到他兩條腿有些打顫。

雲笙聽後隻是一笑,“他今日來負荊請罪,估摸著也是自己的主意,我讓他跪上這麼久,這傾雪園裡的所有人大概就都知道我對宋辰安的重要性,日後我若想掌些權,他們自也說不得什麼。”

映月隻擔心一樣,“你的名聲?”

雲笙笑道:“我出自教坊,本就是個低賤的琴姬,又不是什麼閨閣在室的小姐,哪來的什麼名聲要顧念,走吧!咱們去聽聽這闃晝的主人怎麼說。”

葉哲華臉色蒼白,剛處理好傷口,就緊著來門前為宋辰安護衛,倒是忠心。

見雲笙不急不忙地進了這院子,當即‘哼’了一聲,道:“六娘好大的麵子,我在你房外跪了三四個時辰,竟沒博得您半分同情,想來是覺得我誠意不夠,六娘想要什麼,儘管提,隻要我能辦到的....”

經了昨夜,雲笙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