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2 / 2)

一旁十六七歲的少年提韁,目光冰冷宛如鐵鑄般,“當真無用。”

羅成貴側過臉,斥他道:“胡說八道什麼!”

“嘁!”少年揚鞭,狂妄道,“這些生意與其交由她,還不若交由我來打理,彆的不敢說,至少能保證每月盈利比往日增出三成來,島主若非這般歲數,我倒真當他是老糊塗了,竟想將島中經濟命脈把在一個丫頭片子手中。”

“銓兒,越說越沒譜兒,”吳弼策馬上前幾步,臉色青白相接,斥他道:“你是什麼身份,如何能與小姐相提並論?”

少年猛然勒停了駿馬,馬腿高高揚起,驚起一陣煙塵。

吳弼的臉在聽到這句時幾乎是瞬間便陰冷起來,唇角勾到一種令人發駭的程度,冷道:“我是什麼身份?義父說我是什麼身份。我父乃益州都轉運使,從三品銜。掌一州賦稅,監一方百官,我的身份如何比不上她,又哪裡不配得到島裡重用了?”

吳弼怒氣填胸,勒馬注視著他道:“主是主,仆便是仆。莫忘了自己身份。”

祝銓見他目光中失望至極,忍不住笑了起來,“前朝、舊朝,誰是主,又何人才是仆?若非我雙親遭人陷害,為本朝所害,那便我才是主,她是仆。”

這祝銓乃吳弼養子,親手養大,親手教習明理,沒有人比他更想讓這孩子出人頭地,有一番作為。可正是因為自小看他到大,是也深知,這孩子性子執拗又偏激,不是區區幾句話便能扭轉性子的。

他如今隻希望他平安、低調,不給他惹事便好。

“銓兒,不屬於你的東西,不要覬覦,過多的關注和嫉妒,隻會讓你麵目全非。”

他記得那年他方從海上回島,船還沒泊靠,便先看到了等在海岸邊的祝銓。彼時他才十歲光景,赤著腳,在隆冬的嚴寒中幾乎站立不住。

他向他求命,說自己父母遭奸人所害,即將要被處斬,問他能不能助他劫下發場,救他雙親。

可那日他終究是沒能趕到。

他這些年一直在彌補,愧疚自己沒能儘到當大哥的責任,為了這份愧疚,他忍了這小兒六七年。

可卻也沒能真正走近這孩子心裡。,島裡事務太多,他無暇他顧,自然也沒多認真教過他幾日。待他大了,與他同齡的孩子不是跟著十二大堂主打理島中事務,便是跟著六大掌櫃學習經商之道。

為此,他曾尋到了島主跟前,可即便說情再三,島主還是一直沒有鬆口將人安排去處。

他心中知道,概因這兒子性格太過陰險,放到何處島主都不會放心的。

可....

到底是收養他一場,他自也盼著他好。

“你安心替島主和先生、小姐護衛,待從五更半回來,我再去同島主說。”

“不必!”祝銓一揚鞭,“求來的,我也不稀罕。”

瞬間便沒了蹤影。

羅成貴目睹了全過程,轉向另一側的吳弼道:“祝銓這性子愈發不成樣子,平日裡他怎麼鬨脾氣咱們都容忍著,可....”看了一眼馬車,聲音低了下去,“島主既擇了小姐當家,日後她便是咱們要效忠之人,我知道祝銓父母雙亡,這些年對你心裡也存著氣,可你到底是養大他的義父,該管教的還需管教。”

吳弼看著前方祝銓離開的方向,歎口氣,“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他自小養成的性子,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裡,他父親當年官至三品,本也算是一方大吏,若非經人構陷又何至於讓他小小年紀便寄人籬下,此事我確也有責任,總覺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