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2 / 2)

雲笙沉思片刻,這虞冰妍畢竟與她打過照麵,此刻聞聽死訊,不免有些惋惜,說話都輕了幾許,“皇帝沒有對瑞王采取行動,便說明蔣桓從青州帶回了證據,至少能證明瑞王謀逆一案個中有內情,但未放虞太傅出獄,應當是這證據力度不足,不能完全洗清二人。”

雲笙想到什麼,隨即青眉一蹙,“對了,當日我曾托羅掌櫃捎給虞家小姐一封信,你可知此事,那信可被送到了?”

這事就是羅綱去辦的,點點頭,“送到了,咱們受身份所製,所以走的是暗路,比平日裡慢一些,但那信是島裡兄弟親手交到那虞小姐手上的。照理來說,她既收了信,便該知道他父親府中清客與那名參將碰頭之事乃是遭人構陷,順著這條思路往下查,能挖出漕幫。隻要有理有據,皇帝不可能不采納,怎的那虞家小姐不去求大理寺或刑部,反而求到了自己未婚夫頭上呢?那陸世子身份是貴重,但到底尚未入仕,也難怪沒有應允她。”

雲笙沒有說話,默了半晌突然道:“你去將人都叫到廳艙,我有事要說。”

羅綱道“是。”

不一會兒,廳艙內坐滿了人。

有隨她一同出發往月州去的羅家三父子,還有霍一舟和陳牧。

他們二人是上次雲笙托宋辰安買人時一塊招募到她身邊的,她既然決定了要用自己的辦法擺脫這些人加在她身上的桎梏,那便不能萬事由著宋辰安替她做主。

她一早想到若由自己出頭招人,宋辰安多半也會在暗中將那些人查個底朝天,再則自己當時手頭也緊,所以明麵上的夥計等人乾脆交由宋辰安親自去買。

但私下卻命映月親自去折桂館附近的一條街懸賞請來了不少人,經過細細篩選,最後隻剩下了這兩個。這折桂館本是待試學子們獨居溫書之所,取自‘蟾宮折桂’之意,聽聞每年秋試前,有不少學子會花重金在館中睡上一兩日,因那裡在前朝曾出過兩位榜眼,一位探花,是以有‘文曲盛澤’之說法。

映月當日趕到時,正看到這二人從裡麵被趕出來。身無分文,居然也能在折桂館蹭吃蹭喝,定然是有些本事的,便將這兩貨送到了雲笙麵前。

初始二人對這清客的身份很是不屑,直到雲笙拿出了足夠的銀兩擺在兩人麵前,兩人竟不約而同棄考了。

不考了,不考了,反正也考不上。

兩人十分想得開,之後便在昌遠木材行住了下來,日日混吃等死,直到十日前,主人這才將二人交到了跟前,說要委以重任,但須換個地方生活,到月州去。

他們這種人,窮鬼一個,到哪生活都一樣,於是二話不說便打包行李跟著上了船。

在船上歇了十來日,此是頭一次被東家叫到跟前,這樣的碰頭對他們來說還有些新鮮,霍一舟當即將眼睜得大大的,等著東家問話,可另一人卻精神有些萎靡,隻想儘快結束這談話,好回艙繼續睡覺。

雲笙問羅成貴,“前幾日我吩咐你做的事可做過了?”

羅成貴瞥了一眼一旁的陳牧和霍一舟,很是不悅,可東家問話,他不得不回,當即恭敬道:“小姐讓我買通街麵上的混混,放出去些狂妄之語,我已照做了。如今市麵上到處都在傳,小姐要取代白、段兩家,成為江門和月州兩地最大的木材商。另外,屬下也照您吩咐,在江門和月州兩地安插了不少人手,不但逢人便說朝廷要開海禁,還將與木材有關的生意,哪怕薄利,通通都搶了過來。”

雲笙點點頭,“做得好!”

羅成貴卻不明白,側了側身,道:“小姐,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咱們雖這幾個月憑借靈州貨源在木材市場上完成了逆襲,但總歸底蘊不足,如此樹大招風隻怕....”

“就是要大風才可!”雲笙用茶蓋推動著茶葉,淺笑道,“風大江水才混,水混才會有魚兒上鉤。這白、段兩家被咱們打得越慘,他們背後的人便越會按捺不住。”她抬了抬頭,“近日朝廷新商令已經頒布,我細細讀來,卻得出了個有意思的結論,便是朝廷各部都在鬨錢荒,此正是我各大豪商奮發使力之時,這個時候無論咱們做什麼,隻要能聚斂財力,朝廷必定會大力支持。”

說來說去,朝廷想動武,就需要銀子,可在賦稅不增的情況下,銀子從哪來?就隻能從這些商人身上來。那麼重開海禁,也是情理之中。

羅成貴沒有說話。

忽然坐在一旁的霍一舟開口道:“小姐是想與那重霈搭上話?”

這些日子他吃在行裡,睡在行裡,他與那陳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