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2 / 2)

“不鬆!”雲笙勾著唇,“你不用再叫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乜了他一眼,繼續道:“蔣蘭煦,沒想到吧?有一日你竟也會落到我的手裡,所以可見,人就是不能做壞事,不然這報應可是快得很!你說對嗎?”

“陸六娘!”蔣桓掙了掙,繩子捆得很緊,掙不開,“我昨夜可是救了你性命!”

雲笙點點頭,眨了眨眼,“我知道呀!所以,我才會留你命到現在。不過朝廷突然要剿匪,想來蔣大人你也出了不少力。既然左右都是要與我們這些水匪打交道,不若我就帶你回休門,咱們與島主麵對麵,當麵鑼背麵鼓,開誠布公談一談,如何?”

“你想將我扣作人質?”與扣押他相比,更讓蔣桓生氣的是她的態度,或者說也不是態度,而是一種什麼東西平衡突然被打破,他後知後覺想抓住時卻發現那東西已經如流水一般滑過他的掌心,什麼都留不住了的無力感。

“人質?那多難聽!”雲笙眼眸含笑,“是想請蔣大人來我們島上做做客罷了!”

蔣桓蹙著眉,苦口婆心,“你現在已是良民,恢複了自由之身,何必非要摻和進休門這攤渾水裡來?”

雲笙靜了靜,摸著自己腕口的紅線,那裡今日又長了不少,這事除了宋辰安,沒人能給她答案,她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與休門那些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她不是不想擺脫他們,是根本擺脫不掉。

但眼下有一件事她倒是能求證眼前人。

“賬冊!”

蔣桓頓了一下,很快明白她話中含義,“你在說景熙二年梁蔚與陸楷瑞合開馬場的那本賬冊。”

雲笙說是,朝林中一個方向拍了拍手,映月走了進來,見了蔣桓有些拘謹。

“大人!”又轉過頭,“六娘。”

蔣桓覷了她一眼,倒是沒怪她,隻問,“想殺的人殺了?”

映月點點頭,“我跟了囚車足足兩日,確認了他背後的來曆這才下手。”

說的是重霈。

雲笙問她:“來了多少人?”

映月:“四五個,個個身手了得,雖蒙著麵,但我還是看出,那些人的武功招式不似中原人的招式。”

蔣桓一凜,“你說什麼?”

其實昨夜經了這一場,雲笙便猜到了。用蠱蟲控製兵卒,根本不是中原人會用的伎倆。

“梁英呢?”

“已暗中放他回京了。”

“做得好!”

蔣桓警惕起來,“殺了重霈,又放了梁英,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雲笙沒答這話,隻道:“那日重霈將話題引向梁蔚與陸楷瑞身上時,我其實並不明白,他二人究竟合謀了什麼?重霈說梁蔚之所以殺我,便是因他懼怕我手上會有景熙年間兩人一起合開馬場的賬冊。我想著,這賬冊既能為梁蔚忌憚至此,想來裡麵的東西便不是小事,可是左思右想都不明白,究竟裡麵是什麼,能讓堂堂東廠督公害怕至此。直到映月回來,聽到那重霈年紀輕輕竟與異族勾連,我這才恍然。”

“原來景熙二年九月,朝廷北大營連同薊州七萬兵馬,未能及時趕到青州,皆是因梁蔚和陸楷瑞二人原本就不想去救。”

“這中間消失的三日不過是他們在之前就埋好的一步棋,梁蔚和陸楷瑞,不對,應該說是他們背後真正的主人,原本是希望大鄴生亂,越亂越好。隻是一時尋不到合適的由頭,隻好暫時隱忍,直到青州那場倭亂。”

“一切都順理成章了,青州亂了,偏是他二人奉了旨意前去剿匪,他們提早摸準了皇帝心思,知道他早對崔家不滿,就算明知道他們救援晚到了一兩日也絕不會說什麼。而合開馬場,若我沒料錯,那些儘數所得也都被上交給了他二人背後真正的主子。”

這也是為什麼梁蔚雖然想殺她,卻又沒那麼著急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那本賬冊已經隨著陸楷瑞的叛逃,失去了它真正的作用,陸楷瑞不能再通過那賬冊來拿捏他。

他是叛逃之臣,這個世上有哪個皇帝能傻到相信一個叛將的話而去懷疑自己身邊的股肱?

可他又不敢真的放手,不敢不留有後手,萬一那陸楷瑞是個瘋的,即便不利己,自己身在異國,也要將那賬冊抖落出來。

口頭上或許鹹奉帝不信,但有了那賬冊,證物在眼前,又有幾個高位者能真的不在乎?

梁蔚一方麵貪戀著陸楷瑞留下來的勢力,比如不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