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 114 章(2 / 2)

“是,那白氏不過是個幌子,當初為了我的身份不被人起疑,他這才做了這番安排。”

雲笙:“那白氏是不是真有一女?”

容夫人微訝,顯然沒想到她會知道這件事,道是,“但這是後來的事了,當時同我一同入幽的還有白家一位管事,聽聞與那白氏梅竹情意,很是難分。白家出事主子被賣入秦淮,這位管事明明脫了賤籍,仍使了銀子到處打點,這才全了她的名節。後來到了幽州,陸楷瑞特許他們與我分院彆住,不久兩人結了珠胎,再有消息傳來時已經是二人的死訊了。”

火苗折射的光在雲笙臉上跳動,可她後脊卻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腦海裡快速翻滾著這一切。

難怪當初乳娘說,她出生那日,陸楷瑞堅持要白雀兒必要在當夜生產。應當是那時自己已經出生,他急需將兩個孩兒對調,這才冒險使用了催生之法,隻是沒想到這樣一來反而要了白氏的性命。

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陸楷瑞既打定了主意要拿白氏當幌子,那麼她所出的那一胎就不得不被認成陸氏女,白氏這個生母和那位管家自然不能留。

她這些日子在幽州,除了竭儘腦汁想要搭上瑞王這條船,還真私下裡去了自己小時候生活的莊子上幾次。

那莊子是在一座山上,雖山腳有村落,但正經道上走,還得好一會功夫才能到村子裡。且她幼時並不被允許下山玩耍,所以村子裡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順著村眾的口述她尋到了陸家的祖墳,發現了陸氏七娘的埋骨之地。可她心裡清楚這裡麵的人與陸家並無任何關係。

這墓地若是為了掩人耳目所建,那麼掩的究竟是誰的耳目?

“你生下我之後可曾見過我?”

“自是見過。我產後不久,他便將你擄了去,後來我才知道,那可恨的東西竟拿你來給他做了爐鼎。”容夫人伸出手,像是想輕撫她臉頰,伸到一半似被什麼東西燙到了,又縮了回去。

雲笙嘴角翕動,“爐鼎是什麼?”

“咱們大夏向來有北蠻南苗的說法,無他,隻因這二族之地俱擅長練蠱之術。爐鼎在咱們大夏的北疆,是練藥所用的丹爐的叫法。他身中牽機,需要蠱蟲踅身的蠱血才能壓製,便選了你來練這解藥。可恨我當年被他迷了心智,竟沒能早點看出他的意圖,這個連親骨肉也不放過的孽畜!”

雲笙攥著指尖,輕聲道:“蠱血壓製牽機發作,這件事我已知曉。隻是我見中毒者發作,要麼瘋魔,要麼短命,便算有這蠱血壓製,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也是要飲一碗鮮血才可。可陸楷瑞已離鄴四年有餘,這期間他可並未派人來尋過我。”

容夫人神色憤怒,咬著牙道:“那是因為他體內的毒早便解了,自然不會再回大鄴惹這番麻煩。”

“解了?”雲笙以為自己聽錯了,“如何解的?什麼時候解的。”

如果他的毒能解,那麼休門島幾萬教眾不至於受苦到今日。

容夫人恨得眼睛能沁血,“尋常人牽機發作,若無蠱血壓製少則瘋魔,重則喪命,所以這陸楷瑞在得知自己中了牽機後,便開始籌謀。他大約是從前朝古籍上踅摸來的法子,經了幾次驗證,確信這法子能成功後這才肯用到自己身上。因為要想徹底解除而非單單壓製這毒,必得要至親之人鮮血養蠱方才成事。”

雲笙隻覺腦子嗡的一聲,雙手狠狠攀住了玫瑰椅的扶手,移動身子過去,“至親之血?”

容夫人點點頭,“此事我本不清楚。叔祖父走之前一把火將皇室書冊燒了個精光,所以我也是費了許多年東拚西湊這才弄清楚原委。”

“你去北淵?”

“就是為了這事,隻有徹底弄明白他這毒是如何解的,你才有希望。”

雲笙沒有說話,隻覺眼皮一直在跳,“您繼續。”

容夫人道:“我一介孤女,流浪日久,又身負前皇室血胤,自然日日愁苦,唯恐朝不保夕。跟了他之後,有一瓦可遮風雨,也有三餐可暖脾胃。後來又有了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複國那些事我便慢慢放下了,隻求和孩子能在他庇護下安然恬淡地生活。”

“隻是他當時能力不夠,所以需要你提前資助,不論是財力還是在官場的人脈。”

“是,”容夫人自嘲道,“前朝有不少降了今朝的良將文臣,也算運氣好,有那麼幾個我確實能說得上話。便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