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藍隊長呢?”
“哦,他身體不太舒服,請假一天,交給給副隊長代班了。”
兩隊護衛軍領頭寒暄幾句,交接班完了之後,另一隊就離開了。
護衛軍住宿的地方就在皇宮。
副隊長以及隊長,還有專門的住所。
此時,屬於藍州河的那一間臥室緊閉,裡麵隱隱傳來一股藥味,掛了‘謝絕會客’的牌子。
可裡麵卻沒有一個人影。
……
離研究院三裡之外的荒地。
藍州河一身勁裝,身邊放了一個半米高的黑盒子。
他指尖如飛,太陽穴處貼了芯片,緊緊盯著精密儀器上閃爍著複雜的數據流。
研究院數據庫的防禦係統強度超乎他的預料,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才勉強破譯了一點而已。
等待侵入的時候,備用光腦突兀的閃了閃。
【銀烏鴉:請求通訊】
藍州河看了眼,選擇接通。
“什麼事?”
因為是備用光腦,他沒有進行人臉識彆,所以通訊沒有投影。
對麵傳來一道優雅含笑的聲線:“我要得償所願了。”
藍州河手上動作一停,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銀烏鴉說道:“當然就是字麵的意思。”
“你不要發瘋亂來,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可沒有那麼牢固,”藍州河語氣一沉,“帝都不是西北星域。”
銀烏鴉:“我就要離開帝都了。”
藍州河沉默了一下:“去哪?”
銀烏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隨你,”藍州河說,“隻要不耽誤正事。”
“告訴你一聲而已,方便以後的合作,”銀烏鴉:“當然,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藍州河麵無表情掛斷通訊,低低罵了一句什麼。
很快他就來不及計較了,在入侵研究院數據庫成功的前一秒,他旁邊那半米高的黑盒子忽的嗡嗡響了起來,機體以極快的速度快速升溫。
反入侵病毒!
他操縱的顯示屏屏幕上,恍若裂隙一般,緩緩出現了一隻緊閉的眼睛,正在慢慢睜開。
“艸!”
藍州河瞳孔緊縮,顧不得彆的,隨便捕捉了一條數據流出來,傳輸進自己備用光腦之後,就立即啟動了入侵裝置的自毀程序。
與此同時,他就地一滾,在屏幕上那隻眼睛睜開之前,避入了一側的掩體後,捂住了耳朵。
轟!
自毀程序啟動,入侵裝置被炸成了渣。
那隻眼睛最終沒有睜開。
藍州河鬆了一口氣,快速把這裡的痕跡處理乾淨,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而在他走了沒有多久,原地就降臨了幾艘飛艦,裡麵下來幾個穿著研究服的人,還有身著軍裝的士兵。
為首的一人檢查了一遍,打開光腦:“裴院長,定位到的這裡隻有爆炸的痕跡,入侵的人已經走了。”
裴院長:“行了,找不到就回來吧。”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呼啦啦上了飛艦,很快離開了。
都呈現出一種習以為常的模樣,畢竟研究院裡有那麼多的科研成果,想要入侵數據庫的人多得是,今日這種情況並不算罕見。
……
藍州河換了一身寬鬆的居家服,隨手拿了瓶藥劑往自己身上噴了噴,確保沒有硝煙味。
然後他又進了衛生間,把自己的臉化的白了些,撒了點水,營造出幾分病態和疲倦來。
他請的是病假,藍州河一貫小心謹慎,檢查完沒有地方遺漏,他才放鬆下來,有時間去還原被他偷出來的那抹數據流。
數據流的還原並不難。
很快,備用光腦上就將數據流分析清楚。
是一張模糊的照片,和一段三秒鐘的音頻。
藍州河點開那張照片。
背景是一片純然的白,周圍似乎還有鏡子,上麵印著一個小男孩半個身子的側影,黑發逶迤在地,五官稚嫩模糊,唯有眼睛那裡暈開一抹神秘的紫。
他抱著膝蓋側頭看過來,空洞的像個木偶娃娃。
藍州河瞳孔震顫。
……紫瞳!
他心臟幾乎是控製不住的加速跳動起來,天下紫瞳雖少,但卻不知一個,但他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個人。
是埃蘭斯諾嗎?
但為什麼照片裡,這個孩子的頭發是黑色的?
研究院的數據庫裡有那麼多的數據流,藍州河攻擊的是防衛最嚴密的一處,他本來沒抱有找到什麼線索的希望,但偏偏就是這麼好運。
藍州河用儘了手段想讓這張照片清晰一點,但還是恢複不了。
他大腦漸漸冷靜下來。
這張照片裡未必就是埃蘭斯諾,畢竟沒有人見過那張麵具下的臉長什麼樣子。就算他能見到,也無法和這張高糊照片進行對比還原。
不過他現在可以肯定,他那天在皇宮看見的場景絕非偶然。
況且,如果這僅僅隻是一張照片而已,為什麼研究院要把這些東西封鎖的那麼嚴密。事出反常必有妖,研究院一定藏著什麼和埃蘭斯諾有關係的秘密。
保存好照片,他戴好耳機,接著點開了那段音頻。
一聲稚嫩嘶啞的淒厲慘叫,穿過耳道,刺進鼓膜,紮入體內,叫人切身處地的感覺到了疼,那聲音崩潰至極,喊著:
“殺了我——”
夾雜著電流滋滋聲戛然而止,叫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