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竊竊私語:
“慘了慘了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溫泉酒吧和賭獸場,都有裡爺參股,拚異獸核,不得把褲子輸掉了……”
“這下得罪大人物了吧。”
時燈把手伸向腰間的小兔子挎包。
兩秒後,拿出一個更小的包,繡著小巧的向日葵,軟軟的,看著格外樸實。
周圍一片唏噓聲。
巴掌大的包,能裝多少?
時燈本人也有些糾結,他包是小傅叔親手縫的,花是小傅叔繡的,裡麵的東西也都是小傅叔準備的,有藥,電話,耳機和銀行卡等不少七零八碎的東西。
據說這個向日葵小包裡放了異獸核,小傅叔說讓他生氣的時候砸著玩。
但他從沒打開過,具體多少他不知道。
不過不夠的話,他可以讓時哥再給他送些。
時燈看著台麵上裡爺的一百來個中級異獸核,先在小布包裡攥了一小把出來。
米粒大小的一小堆異獸核,放在了冰涼的台麵上,除了白色的中級異獸核之外,還有幾顆七彩色,格外亮麗。
吵吵鬨鬨的異能者大廳瞬間靜了下來。
裡爺盯著那堆異獸核呆了幾秒,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還夾雜著絲絲狂熱:“特級異獸核——?!”
初級異獸很少生產異獸核,而且是夾雜著雜質的灰色。但是中級異獸產生的異獸核就是比較純粹的白色。
而隻有特級異獸,才能產生這種完全純粹、且能量充沛的異獸核,對於異能者來說無比珍貴,且有價無市。
原亭抱著貓已經呆住了,嘴巴大張。
支澤和岑樂默默吸氣,紛紛望向時燈。
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在半路上認識的兄弟,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金大腿?!
時燈:“……”
【藍眼少年頓時成了全大廳矚目的存在,捏著小兔子挎包,似乎也有些懵。
他頭上出現了一個小氣泡,寫著‘小傅叔讓我砸著玩的……還包括特級異獸核?’
下麵插了幾個小格子,是少年的回憶,分彆是:
#小傅叔戴著老花鏡縫兔子背包#
#小傅叔嘮嘮叨叨裝東西#
#小傅叔說錢給你放包裡了#】
[hhh時崽像傅叔的親孫子。]
[來回穿梭那麼多次,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很有錢了吧哈哈哈]
[原亭:怎麼辦我手裡的貓突然燙手,萬一不小心摔了我賠得起嗎QAQ]
[這小兔子和向日葵的小包,跟時崽在《逆轉篇》和《深淵篇》裡的氣質好不搭啊笑死了,大魔王背小兔子包。]
前台的態度立馬就變了,堆著一張笑臉:“這位小少爺,您要是有特級異獸核的話,隻要一顆就夠了。”
裡爺:“我不信!你個小屁孩哪裡來的那麼多特級異獸核?!”
時燈:“家裡長輩給的,說讓我砸著玩,很珍貴嗎。”
裡爺:“……”
眾人:“……”
時燈表情裝的很無辜。
他目前不想當著原亭他們的麵動手,財已外露,要想安全從這裡出去,就得拿出有力的威懾才行。
那麼,家裡有一個能隨便給出特級異獸核的長輩,能是什麼普通人?時燈默默給自己現在‘柔弱善良’的人設前,加了個補充詞‘家裡有權有勢’。
他這其實也不算說謊。
他身為兩大異能者組織其中之一的首領,雖然沒在眾人麵前露過麵,可怎麼也能在這片域界說上幾句話。
裡爺的表情跟吞了蒼蠅一樣,狐疑又顧忌,他想不出來有那家有權有勢的少爺是深藍色眼睛,也想不出那家家長能奢侈到這個程度,把特級異獸核拿出來給小孩砸著玩。
這說的是人話嗎?!
話很直白,但也顯著。
起碼大廳裡的其他人沒有那麼多蠢蠢欲動的了。
前台的聲音也有些激動:“請問是否確認交易?”
時燈:“我隻要內圍的那套房,這怎麼算?”
前台剛想說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前台一愣,趕緊接通,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話,掛斷時候,前台的表情更恭敬了。
把特級異獸核推給時燈:“這裡的總負責人說,這半個月的房子租金,就免了,內圍的房子給你們,特級異獸核太珍貴,您還是收好吧。”
總負責人,是一名8級高級異能者,在這裡算是金字塔的存在了,大家推舉出來的,威望不小。
前台有些惋惜。
雖然這麼珍貴的特級異獸核和他沒有關係,可是經了他的手,那上級領導就有可能給他漲工資,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前台:“負責人說,有時間,他想請您喝杯茶。”
放棄一個特技異獸核,換一個不知道值不值得結交的機會。
時燈似有所感的往二樓望了一眼。
他看見了一個剛剛離去的,穿著酒紅色西裝的背影。
“好。”
他不推辭,收好了異獸核。
“還有,”前台笑著將裡爺的那堆異獸核也推到了時燈麵前,“負責人說,按照規則,這些東西也應該是您的。”
“不用了。”
他又不缺,帶著還沉。
或許是因為負責人那一通電話,直接震住了其他宵小,時燈拉著支澤三人走出來,直到大廳很遠很遠,都沒人跟上來。
原亭看著還懵懵的,“……我們住上大房子了?”
岑樂抿唇一笑:“嗯,還得謝謝時燈。”
時燈從原亭懷裡把小燈抱過來,輕咳一聲:“我們是朋友嘛,再說了,我自己也想住,還有小燈~”
他笑著把小燈舉起來,小燈一臉生無可戀,配合地喵了聲。
支澤:“那我們去看看以後要住的地方?”
原亭興奮高呼一聲:“衝啊!”
三人的背影透著少年時期單純的開心,隻是一件小事,就可以很滿足。
支澤在不遠處衝他招手:“時燈——”
時燈揚起一抹笑:“來啦。”
他也想跑的歡快一些。
雖然第一次和這群人遇見的時候,他活的卑微的像隻流浪狗,接近也懷著其他目的。
可是那時候,他是真真正正的十幾歲,和這群人相處久了,偽裝久了,就好像他就是他偽裝出來的模樣了。
於是也能放下一些東西,在短暫的時間裡,回歸到無憂無慮、單純快樂的時候。
時燈深藍色的眼睛微亮,他剛抬起腳,身後就吹起了一陣微風。
一縷發絲被吹到前麵,發尾的暗紅已經隱約褪成了灰白。
時燈一愣。
兩三秒後,他捋起這縷頭發。
少年有些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