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2 / 2)

美強慘的be美學 危火 10079 字 2024-03-09

阿恣委屈巴巴的背過身去。

“鳥也是他送的,花也是他送的,這是多怕我無聊,”連慎微搖搖頭,把信都疊好,統一放在一起。

他聽不見了,對這些往常收到過的信就來了興趣,經常拿出來看看。

不過風恪不知道去了哪裡,一點消息都沒有。

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他的身體一直精細養著,平穩了許多,也能騰出來精力養養花草。

連慎微把花搬到窗台附近,“養花養氣,我如今身體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活。”

天南忙點頭:“肯定能的,這花耐活得很。”一路上顛簸,除了蔫了點,其他看不出啥事。

連慎微背對著他,聽不見他說的,隻是轉頭警告了一下阿恣不許碰那盆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夥食變好了,這隻鳥長得飛快,精力格外旺盛。

阿恣氣到自閉。

“主子。”

正說話的時候,明燭把今天的午膳呈了上來。

幾樣簡單的小菜,一碗粥,一盅熱氣騰騰的參湯。

連慎微坐下來用膳,阿恣飛到桌子上,盯著他吃。

這些菜放在彆家,是頂不錯的了,天南卻隻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主子已經開始用膳了。

他們兩個出去後,天南就把明燭拉到一邊。

“隻有參湯嗎?看成色也隻是普通的百年參。”

明燭抿唇:“你走之前,京城裡的那些補藥就有提價的跡象,後來就越來越高,我去京城外看,發現也是這樣。”

“要看著主子,我不能離開太長時間。府裡存的銀錢不多,大部分都砸在了主子的補品上,現在也沒剩多少了。”

“為什麼這麼貴?”

“說是貨源緊張,但我查到的,其實是……”

明燭指了下皇宮的方向。

天南心裡的火騰一下就起來了,他壓著氣,問:“莊子的收成沒上來嗎?”

“還要等一個月才行,”明燭算了算,“不過就算收上來,也撐不了幾天。”

畢竟還要買日常的普通食物,不能把錢全砸進去。

現在府裡的開支已經省到最簡,藥材鋪子裡的溫補身體的東西貴的離譜,今天熬的這根百年參,還是她從風恪住的地方找出來的。

就算省著熬,也撐不過三日。

天南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要不是三四年前邊疆需要米糧,主子把錢全都拿去南方買糧……”

攝政王府是收貪官的賄賂,來者不拒,但是那些錢,主子一分沒動,幾乎全都用在邊疆和百姓上了。

他們兩個安靜良久。

天南:“府裡的錢省著用,風先生臨走前強調了兩邊,主子的身體就靠那些費錢的補品養著了,千萬斷不得。”

“你要乾什麼?”明燭有些擔心。

天南:“不用管,也不要讓主子知道。”

-

翌日。

皇宮有好幾處庫房遭了飛賊的消息傳得滿大街都是。

傳言那賊被巡邏的守衛射傷了手臂,聖上震怒,現在皇城的護衛軍正挨家挨戶的搜人。

玄甲衛被征用,攝政王府也收到了消息。

當晚。

天南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連慎微正單手握著一本書,倚在窗邊的小榻上。

案上放著的那盅補湯一動未動。

天南洗好帕子,遞過去,“主子,您喝完該休息了。”

帕子的一角映入眼簾,連慎微才抬起頭,不冷不淡的打量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手臂上。

“昨夜去哪了。”

天南手抖了一下,聲音還算穩:“就守在主子門外。”

啪的一聲,連慎微把書合上,扔在了桌麵,語氣也沉了下來:“束帶解開,袖子挽上去。”

“天南,我很討厭欺騙。”

“這盅補湯裡燉的,是阿爾赫雪蓮子,小部族進貢的東西,隻有皇宮才有。你不認得,我認得。這蓮子,外麵是一定買不到的。”

“……”

天南眼圈一紅,跪了下來,仰頭看他:“主子,是我去偷的。”

連慎微:“你之前最恨偷竊之輩。”

“……主子,皇上暗中下令,凡是攝政王府買的補品,都提到最高的價格,府裡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錢去給您補身體的東西了。風先生說,您的飲食必須精細,溫補品不能斷,屬下沒辦法了……”

天南控製著語速,說完後,磕了個頭,“主子,屬下沒被發現,皇宮裡有那麼多好東西,您……”

“彆說了。”

連慎微閉上了眼。

府中事務,他自失聰之後,就不太管。璟決出手削權,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當初收攏的一些貪官汙吏留到現在,就是想讓他登基之後練練手。

如今日日傳來的消息裡,這些人死了一些,抄家的錢全都歸攏到了國庫裡。國庫空虛他知道,隻是璟決在這方麵為難他,他倒是沒想到。

這立威不痛不癢,倒像是在耍小孩子氣。

天南往前膝行兩步,低聲懇求:“您先吃了吧,就算要罰,屬下也得看您吃完。”

連慎微依他所言,喝完後道:“我沒必要浪費。”

天南鬆了口氣。

“剩下你偷來的,要不然就還回去,不然就變賣成銀錢,送到濟善堂。”

“主子!”

連慎微:“你也可以選擇離開。”

天南猛地攥緊雙手,對上自家主子平靜的眼睛,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他有想過東窗事發的一天,但是沒想到那麼快,如果他今日選擇的不是蓮子,而是其他的普通些的滋補品,主子是不是就會晚發現一些,多用幾日。

“風先生說……”

“我好些了,這些東西斷幾日,不礙事。”連慎微說完,就側過頭去,這是拒絕交流的姿態。

這態度其實在意料之中,天南熟知他的性子,隻好端著東西退下。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一句淡淡的:“風恪房間有傷藥,你去拿些,自己上好。”

天南鼻頭一酸。

他說:“主子,咱走吧,彆在京城了。”

沒有應答聲。

坐在窗前小榻上的青年撥弄了一下燈燭,他拿起一卷竹簡攤開,旁邊還放了一份圈圈點點的輿圖,朱紅筆標注了不少地方。

窗台上的君子蘭,在窗戶上投下了被拉長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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