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輕輕牽住的手(2 / 2)

尤其是她這隻慣愛三心二意的兔子。

哦,說是小狐狸要更來得貼切些。

傅斯夷這話落到南秋慈耳朵裡的意思便是,傅予景作為小輩不懂事,可他畢竟是個長輩,理應謙讓關懷小輩。

不要啊!

她現在恨不得現場表演個泰山掀桌式咆哮,然後抓住傅斯夷的雙肩狠狠搖晃。

你快清醒一點,那可不是普通的傻白甜大侄子,那是想要送你進監獄要你命的心機毒蛇屬性大侄子啊!

關於傅斯夷末尾那句她曾經很喜歡傅予景的諢話,南秋慈把手中易碎嬌弱的茶杯擱置到桌上,雙手交疊握緊深吸幾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

她怕一不小心給捏碎了。

柔弱善良小白花的馬甲堅決不能掉。

卷翹長睫受驚似顫了顫,水潤眼眸中緩緩漾出些朦朧水意來,南秋慈似哀似怨地瞄過傅斯夷一眼,吸吸泛紅的鼻尖。

音調悲沉又委屈,“你怎麼能因為曾經不懂事眼瞎的我,就來否定現在這個改過自新已經重新做人的我呢?”

“嗯?”傅斯夷從鼻間輕哼出聲,語調略略上揚。

南秋慈抿抿櫻色唇角,幽幽歎息,“你就當曾經那個我得了失心瘋才會做出那麼多不可理喻的混賬事來吧。”

仔細想了想,她繼續補充。

“總之現在的傅予景對我來說就好比,你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中的一坨又黑又臭的爛狗屎,想甩又甩不掉,周圍人還會因著這刺人氣味對你敬而遠之的存在。”

聽到她口中對於傅予景的狗屎論形容時,傅斯夷突地有些後悔說這人是他大侄子那種話,抬手掩唇輕咳兩聲。

聲音像是暢快流淌的清涼山泉偶遇攔路岩石般稍頓,“我,明白了。”

話題進行到此處為止,南秋慈眨巴了幾下眼睛,後知後覺發現圍繞著補課展開的話題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歪成了比薩斜塔。

收回發散的飄忽心思,“我聽阮十初說你家有超大的書房,其間還有專人總結囊括後每天都會送來的社會時事,半期考之前我想待在你這兒好好學習。”

“求求大人救小的一命。”

語數外三門主科知識內容幾乎可以說是與她曾經學進腦子裡麵的完全一樣,隻要多刷幾套題找回感覺就好。

唯一有點難度的就是文綜這方麵的東西了,畢竟是個被人創造出來的獨立新世界,總會存在些自我補充完善的事物。

好在也僅僅是稍有偏差而已。

“嗯。”任由南秋慈將話題扯回去,傅斯夷閒閒頷首,起身向她緩緩伸出手,“走吧。”

木愣愣望著他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指骨纖長勻稱,皮膚白皙細膩,修剪乾淨的指甲映襯點點白光,指尖微微透著淡粉。

一看就是可以叫人握得很舒服的手。

崽崽這是,讓她牽住他手的意思嗎?

細密眼睫默默垂下,過分燥熱的溫度從腦袋頂轟隆隆坐著火車竄到南秋慈瑩白麵上,於本就帶著淡色淺粉的兩腮處重重塗抹出嫣紅赤霞。

她她她,在感情這件事上雖然是個口嗨王者,但在實踐中就是個可以被人輕而易舉捏碎的菜小雞。

除去打架時便再未曾觸碰過異性的南秋慈表示,當下的境況讓她可恥地,羞澀了。

見人呆坐低頭久久不曾起身,甚至於隱藏在黑茶色長卷發間若隱若現的耳廓都泛起粉紅來的南秋慈,傅斯夷深色眼瞳罕見閃過幾分疑慮。

側頭瞧了瞧窗外越發明豔穿過雲層釋放熱度的暖陽,又收回視線落到她逐漸被紅色侵占的細長脖頸,眼簾緩緩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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