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白木優生試圖緩解一下氣氛,努力揀著宮侑的話說,“前輩剛剛……是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宮侑摸了下下巴,視線落在他的左手上,之前被打岔,差點就這麼漏過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自己提起。
但話到嘴邊,望著灰發少年在校醫幾乎“哢噠哢噠”擰關節的力道下仍舊沒什麼表情,對待自己的身體仿佛冷淡看客,情緒波動指數甚至不如與旁人對話來的多。
宮侑突然就不那麼想追問了。
‘什麼啊……真是的,搞得在關心的隻有他一個一樣。’
說不上來的情緒莬絲子般攀上心臟,存在感微弱但又切實存在,宮侑又哼了聲,情緒肉眼可見變壞。
‘他才沒那麼在意這個家夥呢!’
說不清出自什麼心態,總之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跳了個話題。
“你——現在扣球總能扣下去了吧!再扣不下去完全就說不過去了啊!”
掩飾般,宮侑咳了聲。
白木優生一直專注且耐心地等他開口,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聞言,他躊躇了下,“應、應該吧……”
他不會說謊,所以一說謊就從方方麵麵表現出來。
譬如躲避的視線、側過去的臉頰、不安的表情。
金毛狐狸眯起眼,“哈——?”
“抱、抱歉!”根本不禁嚇的兔子後輩戰戰栗栗承認。
“還真的扣不下去??”
“是、是的……”
宮侑撇嘴,“一定是二隊的倉山沒有好好給你傳球!我就知道那家夥藏私,肯定隨隨便便應付你了事了!”
當燈泡的理石平介默默生出種自己正處於孩子回家說自己沒做好,結果護崽的監護人當即斷定是老師教得不好的極度偏心現場。
白木優生努力解釋,“不是那樣的……倉山前輩托的球很好,是我……”
宮侑打斷,直奔主題,“那你為什麼還扣不下去?”
對麵的灰發少年倏然啞聲,他望著自己的手,校醫已經複查完確認無事。
此刻掌心蜷縮,白木優生抿緊唇。
他……隻有在宮侑的指令下,才能扣下球。
二隊的倉山前輩不會命令他,即使在看見他扣不下去時,也隻會露出點無奈的、對待後輩的寬容。
這是錯誤的,他知道。
因為病態的強求、凝結成了獨特的方式,隻有在確切指令出口的那一刻,身體才會給出反應。
國中的時候,長期冷處理、以及應需上場,當做工具對待時被迫形成的錯誤運行模式。
從那時起,接受到來自二傳的命令、隻剩下生理性的惡心。
但現在,來到了稻荷崎。
收到來自宮侑的指令……他卻不會感到反感。
甚至,有些久違的輕鬆與開心。
……也隻有宮侑前輩。
這是不對的,必須要有旁人的命令才能進行行動什麼的…完全是依賴彆人、逃避責任的膽小鬼的行為。
宮侑前輩,被他沾上的話,就糟糕了。
而且,前輩也一定會討厭這樣無時無刻都需要關注、相當於增加負擔的另一人的存在。
白木優生沉默,沒有吭聲。
但宮侑打破了沉寂,他聲音輕飄飄的、帶著點拖延的尾音,懶懶散散,
“所以——意思是,隻有我傳球你才扣得下去?”
白木優生輕輕應了聲。
“什麼啊——”
他沒有抬頭,自然不知道宮侑此刻的表情。
隻憑借自己的猜想與揣測,大概判斷麵前的二傳前輩絕對會討厭他這樣的類型。
畢竟某種程度上也和‘巨嬰’無差了。
極度挑剔的攻手,僅此一個二傳絕對不需要其他人,甚至還高需求地需要明確指令,無時無刻不在向二傳傳達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