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沒能親眼破除謠言,我不放心!”
宮治:“……”
“你不是害怕那種東西嗎。”他陳述事實道,“真要親眼去看見什麼,到時候你又要嚷嚷著跑得比誰都快。”
“哈——?我才沒……”宮侑剛想狡辯,就見坐在那的宮治站起,他謹慎道,“你要做什麼。”
宮治:“你不是要找北前輩問個清楚,我去告訴北前輩。”
“不不不——”宮侑當即拒絕,“我的意思是……”
他聲音越說越低,宮治從一開始漫不經心聽著,聽到最後用一種見鬼的視線望向他。
半晌沉默,他緩緩開口,“先說好,要是晚上錯過了回家的班車,媽媽罵你我可不管。”
“才不會嘞!”
宮侑自信滿滿。
……
部活結束後的一個小時,是排球館清空後鎖門的時間。
因先前從二館傳出的‘幽靈’傳聞,不少部員會刻意留下蹲守,隻為一睹傳聞真實性。
但後來在北隊管控下,這種現象好轉很多。
加上連續多日沒有相關的‘幽靈’傳聞與目擊人證詞,也就被大家當做是個校園怪談拋擲腦後,逐漸沒什麼人在意。
時針又跳了一格,部活結束後的第二個小時。
一雙手、拿起桌上的鑰匙,輕輕推開門走向一館。
他垂著臉,沒什麼表情,軟軟的灰栗發落在臉側,遮住部分麵頰。
熟練地打開上了鎖的一館大門,夜幕下的黑暗球館無聲無息亮起一盞燈。
進入館內的人熟門熟路打開器材室,推出球框、綁上球網。
偌大館內,靜謐空曠,隻有他一人。
翡綠色的眼瞳抬起,映出冷白光線。
托在掌心上的球向上拋起一段距離。
他腳步加快、向前拋起,跳躍,整個身體彎曲成弓。
左臂圈起、甩出圓滿弧線,而後手掌重重砸在球上,球體因受外部施加無與倫比的重力衝擊一瞬扭曲,扣球的人手背青筋凸起,左手狠力砸下這一記。
‘——砰!’
‘咚——!’
悶沉聲響突兀響起,混雜著腳步聲空蕩回響。
白木優生落地,沒有回頭看球的落點,轉身再次從球框裡抓出一隻球。
沒有停頓再度助跑,他注視著被拋起的雙色排球,耳畔響起難以忘卻的聲音。
‘——每天隻有扣球一千次、一萬次才有機會見到我,讓我給他托那麼一次球,你已經夠幸運的知道了嗎!’
一千次扣球,
二十秒一次,一分鐘三次。
要完成一千次扣球需要六個小時。
一萬次扣球,則需要六十個小時。
一天之內,他做不到一萬次。
但一千次,可以努力去接近。
因為足夠幸運,來到稻荷崎遇見了宮侑前輩,並擁有前輩給他托球的機會。
如前輩所說,他要珍惜。
現在,麵對除前輩以外的二傳的托球,扣下去還是困難的。
仿佛是認定了主人般,隻有來自‘那個人’的命令,才能發揮出最大程度的力量。
這是與在玉犬時截然不同的感受。
被‘指令’支配,發揮出自己完全的力量,扣下那一球時滿腦子隻剩下‘好開心’。
在心底,他一邊傾向於告誡著自己適可而止、不能不滿足,一邊又不可控地被支配著想要得到更多。
如果扣球一千次、一萬次才能擁有被前輩托球的機會的話,他每天都會去做的。
從回避、抗拒上場,到接受、習慣現狀,並期待、盼望著自己可以被使用的那一天。
但還不夠。
他要將自己磨礪得足夠鋒銳、足夠順手。
這樣…如果能幸運地得到被使用的機會,到那個時候……前輩、說不定會誇獎他吧?
他並不奢望能擁有一對一輔導或是專屬托球的待遇,他想要的很少。
偶爾上場、偶爾被前輩使用、偶爾的誇獎或讚美。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前輩會願意摸摸他的頭,誇誇他是個好孩子之類……
白木優生抿唇,緩緩握緊手中排球。
前幾天因為‘幽靈’傳聞,北前輩讓他每天不要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