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什麼後才兀地鬆了口氣。
宮治餘光沒有錯過這個小動作。
“在找什麼?”他隨意問道。
宮侑皺起眉,“紙巾。”
宮治:“……紙巾?”
宮侑緩緩癱在座椅上,宛如一灘融化的狐泥,他嘀咕道,“當然——不然那家夥要是突然又哭起來的話,我可沒有多餘的外套給他擦臉了。”
他的外套昨晚丟給白木優生了,所以強行征用了宮治的。
……找到了。
這點微妙感的來源。
宮治微微移開視線。
“喂、侑,你是不是對那個一年級,過於在意了。”
宮侑聞言瞬間幾乎原地跳起來,“阿治你在說什麼啊,我才沒有在意那個家夥,你不要瞎說啊!”
“……”
宮治平靜,“那你這麼早來開門是?”
“我可是前輩、前輩,作為前輩怎麼能讓個一年級搶先在自己前麵到啊,所以當然是我來掌管鑰匙、我來開門啊!”宮侑言辭鑿鑿。
說謊。
“答應以後都會給他托球是?”
宮侑輕哼一聲,狐狸鼻子尖尖翹起,“畢竟那家夥那麼崇拜我,居然連這麼一句隨口的話都能記那麼久,既然如此勉強陪他練練也不是不可以,總之我才不會多麼認真呢,當然是灑灑水、稍微應付一下就算了~”
說謊。
宮治一連兩個判定,垂下眼再度開口道,“所以紙巾是?”
宮侑抹了把臉,憤憤道,“一言不合、一聲不吭就哭的壞習慣誰會慣著他啊!紀念品的狐狸手帕我就剩了一條,上次也給了那個笨蛋!現在再不隨身攜帶紙巾、我可沒有其他東西能給他擦了!”
“……”
又是說謊。
全身上下,隻有嘴最硬。
“阿侑,”宮治叫他,宮侑側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啥?”
“以後、我絕對不要成為你這樣的人。”
“哈——?”
“還有,”他托著臉,看向已經逐漸明晰的稻荷崎大門,
“豬孔雀,現在、傲嬌已經退環境了。”
宮侑:“……?”
“——你倒是說得清楚一點啊!!”
下了公交,宮治看了眼時間。
不早不晚,五點。
還有兩個小時才會來人,快的話、下球網、收球擦球、整理球館、拖地,還有……
事情很多,兩個人做的話快一點應該能在兩個小時內結束。
所以,為什麼他要像個老媽子給身邊這個家夥擦屁.股,明明是宮侑自己誇下的海口結果卻要拉上他一起……
光是想到那些滾了滿球場的排球,宮治就感到隱隱頭疼。
之前不知道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對比,那個一年級叫白木優生的,一個人加訓一個人處理,不得不說,還是有些……
“——你怎麼在這裡!?”
陷入思考的宮治眼皮一跳。
微抬頭,就見走在前麵的宮侑鎖定目標般,如逮到兔子的狐狸,直奔對象而去,落後一步的宮治想抓都抓不住。
“那、那個……我想還是該來幫忙,抱、抱歉,是給前輩造成困擾了嗎…”
灰發少年似乎也是一副才到的模樣,身形高挑瘦立、氣質清淺,蒼白下頜隱在高領的校服外套下,淺淺的黑眼圈掛在眼下,正乖乖站定在麵前。
聲音入耳,如其主人般、輕言細語的,語氣輕和又膽怯,提出自己的想法時也隻敢小心翼翼。
宮治心頭一鬆。
太好了,三個人的話,速度就能大大加快,而且白木的效率肯定比宮侑高,這麼一來就絕對能在七點前結束,那樣的話就不用擔心……
“哈?不是說了讓你今天不要這麼早來,都說了交給前輩,不信任我?”宮治一個沒攔住,宮侑開始日常嘴欠發揮。
“欸、欸!沒有的!!”白木優生驚慌,忙不迭想要解釋。
宮侑凶巴巴道,“那為什麼這麼早過來,你家不是在很近的地方吧,昨晚回去的又不早,前麵還負重訓練,你是想把自己累倒然後——”
宮治物理掐斷,及時轉頭,“拜托你了,白木,這家夥的話不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