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哥哥並非好人?如若魏麟並非她哥哥?僅憑偷聽言祁的一麵之詞,並未有證據證實過。
霎那間,腦海中閃過的想法令她止步不前,太糟糕了,失憶看似能護她,實則每走一步都是無知深淵。
可是,這是她唯一逃脫機會,失去記憶,許多事情無從分析,能把握的機會更是不多。
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如今她隻能賭一次。
幼沅握緊自己手腕,暗自給自己堅定決心,賭她哥哥魏麟是個好人。
幼沅做了選擇便不再猶豫,快步朝前廳衝去。
然而,倏地眼前一黑,有一隻手捂住她眼睛,她剛要呼救,那手卻往下尋到了她嘴巴。
彷佛這手一開始便想捂她嘴巴,隻是沒曾想距離估算失誤。
幼沅奮力掙紮,身後人沒有絲毫憐惜,徑直拖著她快步往後退。
求生的本能,使得幼沅胡亂掰扯捂嘴巴的手,路過海棠門時,又眼疾手快改扒拉門邊。
言祁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將她拖至牆角,用儘全身力道將她身體重重一推,幼沅踉蹌幾步,肩膀重重撞在牆上。
幼沅低垂腦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眉毛幾乎擰成一團線,痛楚來得刻骨銘心,肩胛骨似要碎裂一般。
這般僵持許久,無人率先開口。
幼沅緩過勁兒,偷瞥一眼眼前人,見其毫無動靜,又起了逃跑心思。
她抬手摸摸後頸,瞄準海棠門位置,剛邁一步腳,便被一堵人牆擋了回來。
幼沅快速抬起眼皮掃了一眼,他神色有些陰沉,還有點嚇人。
不敢再逃了,腳緩緩挪回半步,找好姿勢站穩。
可她退一步,對麵緊接著前進一步,毫不退讓。
幼沅背部再次緊挨牆壁,無路可退,可眼前人依舊不停下動作,一點一點逼近,直至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她。
那人彎下腰,將臉頰湊到她耳畔,溫熱氣息吹動她發絲,語氣卻讓她渾身發涼:“你要是敢亂來,我保證讓你永遠見不到他。”
幼沅下意識瑟縮一下,身後退無可退,她抗辯聲音細弱蚊蠅:“我沒有。”
言祁嗤笑,顯然不信:“嗬。”
他的鼻息噴到她耳廓,有些癢,耳邊漸漸泛起紅暈。
這個距離未免近了些,幼沅忍不住抬手推他,他卻紋絲不動。
言祁不理會她的小動作,冷漠道:“真當他是你哥哥了?魏麟的妹妹名喚魏煊,你叫什麼名?嗯?”
幼沅呼吸一滯,這個消息來得突然,“那,那,或許幼沅是乳名呢。”
言祁聽言,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還真有這個可能,不過這不重要,乳名極少外人知曉。
言祁饒有興致問:“那你去問問?”緊接著直起腰,退開半步距離。
若她出現,必會暴露驛站幸存者身份。
如今局勢不明,亦不知魏麟來意凶善,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