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冷傲暴君x颯爽甜妹(2 / 2)

嚇得成天拿她逗趣的荀鈴六神無主,幸好最後醒了。

裴庭之被她這麼一鬨,心裡防線其實已經被攻破,有點破罐子破摔,真打算成全他們這對讓他眼睛疼的苦命鴛鴦了。

但是裴岫醒來後卻再沒有提過盧煥。

她每天照常做自己的事,無聊就陪母親看書,陪弟弟射箭,陪妹妹聊天,乖巧的不可思議。

裴庭之無比認真地望天,確定太陽沒有從西邊升起後,摁壓著喜悅一臉淡定地找了二哥,表示會堅定地實行“拖”字訣,直到拖到不能拖為止。

可是他沒有想到拖到不能拖的那天來的那麼快。

文王驟然駕崩,秦王囚禁同樣被托孤的張、何兩位重臣,秘不發喪,等到樓孤鶴帶著三千輕騎兵從南邊的戰場飛馳而來時,消息才慢慢傳開,那時文王的屍體已經腐爛發臭了,醞釀在魏宮中的陰謀終於發酵開來,自鄴城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延綿至整個魏國的土地。

據守在各州的樓氏宗室不滿秦王作為,紛紛造反反了魏國,曾經跟著文王征戰四方改姓的漢人甚至改旗易幟,投了南朝。

於是魏國經曆了一場殘酷的政治清洗,最開始流血的是鄴城,曾經跟隨文王的舊臣一旦不肯向秦王表示忠心和臣服就會被殺,就算是一些百年豪族也難逃浩劫,這群在中原馳騁數百年的蠻夷殺起人來不管不顧,哪裡還看你尊不尊貴,厲不厲害,鋒利的兵刃之下隻有死人和活人的區彆。

鄴城各家各戶緊閉門戶,對城內發生的一切裝作不知。

當樓孤鶴趕來鄴城的時候,文王的屍體還擺在宮中沒有下葬,臣子們日哭夜哭幾乎要哭倒了魏宮,把秦王哭的心煩氣躁,他年少時性情暴虐,殺人泄憤的事乾的不少,最過分的一次是征戰青州時,殺得三萬多戶隻剩下七百戶人了,文王幾次想廢了他,可最後都念及兄弟情誼和這些年他的功勞,收手了,給魏國留下了今日的禍患。

秦王年輕時戰功赫赫,一升再升,卻因為這些暴虐的行跡被人彈劾,一貶再貶,在這充滿坎坷的仕途中,秦王終於在文王的壓製下學會了收斂,偶爾還能虛偽地學著漢人們做些禮賢下士的樣子,哄騙一些跟著自己的士人,可文王一死,壓製他的人就沒了,而今樓孤鶴帶著兵馬來了,他底氣更足,殺得鄴城人頭滾滾,鮮血淋漓。

殺的人多了,就很無趣,他就會挑一兩個特彆有骨氣的官員,像處理牲畜一樣,生宰了他們,在群臣被血腥場景嚇得嘔吐不止,兩股戰戰時,撫掌大笑。

笑完他會非常抱歉地說:“對不住對不住,嚇著各位大人了。”

他特彆給了裴庭之禮遇,讓裴庭之惶恐不已,他低下頭,連連作揖,表以臣服,秦王笑著說:“裴卿千萬不要跟孤客氣,我們可是未來的親家,說起來,以後啊算是一家人了。”

裴庭之迅速抬頭向上掃了一眼,眼神立即抓到了站在秦王身後,隱在大殿的少年。

他胸前和耳邊穿戴著五彩斑斕的瑪瑙,身姿高大挺拔,皮膚白皙,五官深邃,俊美無儔,發色雖不似秦王一般偏淺,眼瞳卻是奇異的燦金色,他此刻神情冷漠,穿著銀甲,身上沾著血,目光緊隨著秦王,難辨喜怒。

裴庭之隻不過掃了他一眼,就被他立即察覺,那雙幽深的金眸倏然轉來,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打量著裴庭之,高傲和不屑呼之欲出,裴庭之心口猛跳,忽然念起文王還在時常拿世子和秦王做比,他說小鶴和他父親簡直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