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意外的擁堵,抱歉讓你久等了。”元映月說,她一路車開得急,連敞篷也沒關,好在還是趕上了,突如其來的一場陣雨倒讓她的晚點也顯得情有可原。
不過,如果這點小意外能讓相親對象pass掉她的話……那也彳亍。
她聽說北堂家的這位少爺已經被家族安排相親了很多人,但都被他用各種挑剔的借口拒絕了。如果他也順勢拒絕了她的話,那她就既交了相親的差,又不傷害Omega的自尊心,還不用英年早婚,三贏!
“時候不早了,先入場吧。”北堂佑說。
元映月點了點頭。貴賓檢票通道沒什麼人,她妥帖而不失距離感地護送他穿過幽暗的入口。走廊兩邊立著造型瑰麗的鏡子,北堂佑不動聲色地掃了下自己今天的衣著,極富設計感的襯衫,潔白的頸間巧妙地纏著黑色的絲帶蓋住後頸的腺體。
很襯他新染的鳶尾藍發色,他想,如果配了那對古董琺琅袖扣就更好了。
劇場內溫暖得有些烘熱,元映月掛起風衣,她今天穿了一件簡約的黑色禮服,側麵能看見她肌肉明晰的脊背,還有線條有力的手臂。
北堂佑的視線落在她修美的側臉上,女Alpha裁剪得當的禮服上全無珠寶矯飾,僅左手指骨上戴著兩枚金屬指環造型的智能終端。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元映月回過頭來。Omega少年頂著一頭柔軟微卷的額發,湖水藍的雙瞳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她,兩邊唇角的弧度天然彎曲,仿佛永遠噙著笑意。
見她回看過來,北堂佑略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他原以為她會是個渾身掛滿logo滿嘴銅臭味話題的女Alpha,來之前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尖酸刻薄地諷刺這個窮人乍富的外地佬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她與刻板印象中的暴發戶A全然不同。
甚至……在裹挾著昂貴香水與華服的客人中間,她也不失為十分耀眼。
算了,這麼說為時過早。北堂佑按捺住自己逐漸偏離的想法。Alpha嘛,第一次見麵都人模狗樣的,相處久了就會露出被暴力和欲望支配的嘴臉。
“趁音樂劇還沒開場,先點些酒水吧。”元映月笑道,“隨票附贈的香檳,我怕你喝不慣。”
於是北堂佑點了杯雞尾酒,元映月隻點了杯不含酒精的飲料。侍者掃了下她的終端,然後躬身離開了。
深紅裝潢的包廂裡頓時隻剩下他們兩人,好在劇場的燈及時地暗了下來,片刻後,舞台拉開了帷幕。
音樂奏響,身著古典戲服的演員魚貫而出。侍應生悄無聲息地端著酒水進來,冰塊在酒杯裡滾動,發出細微的鳴響。
北堂佑靠在天鵝絨座椅上,卻無心看演出,手心調暗的屏幕上是“姐姐-北堂佩”發來的最後兩句話:
[彆daddy長daddy短了,你爸又昏迷了,我看家裡這爛攤子他是沒法收拾了]
[怎麼還在挑挑揀揀呢?再不決定的話,我會給你選個合適的聯姻對象,半年內訂婚]
北堂佑絞緊自己的雙手,咬著嘴唇,胸口細微地起伏。
怎麼會這樣呢,他想,他的家族、昔日貴不可言的家族,竟然已經淪落到要把Omega子女推出去聯姻才能苟延殘喘下去。他已經嫁了一個姐姐,現在輪到他了。
一時間腦海裡紛亂如麻,很多混亂的人臉、那些相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