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好。”
觀主秦玄之居住的山頭距離觀的位置是最遠的,崔長青不急不緩地邁著步子,行走間,偶爾抬頭望向遠處的層層青巒。
若是有一件本命相連的法器,憑借著她苦心鑽研過的禦物飛行,又怎麼會在路上耗費這麼長時間。
幸好有麋鹿作陪,說說話,也就到了。
“我覺得你之前沒有幫她的意思,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隻是按照觀主定下的規矩做事。”
“我怎麼覺得你在胡說。”
“被你看穿了。”
“……”麋鹿停下步子,看著眼前像是野獸住的粗陋洞口,扭頭對著崔長青打了個響鼻,“不是說打賭嗎?快去吧,不過我感覺我已經贏了,你準備著洗乾淨手給我做飯。”
崔長青靠近洞穴,淡聲詢問:“觀主,近來可好。”
“崔師妹,你這樣是是不行的。”
麋鹿化成人形,雙手抱胸倚在毫無動靜的洞門上,已經在幻想自己難得贏的這一次,是讓崔長青蒸菜卷還是包薺菜餃子。
崔長青背過身,“我做了紅燒肉,你若是不吃的話,我就倒掉喂麋鹿了。”
麋鹿反駁,“我不吃肉。”
轟隆——
洞門打開,群鳥四散,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自岩石內部傳出,落在耳中如雷鳴聲聲:
“何事?”
麋鹿迅速站直身體,神色恭敬。
日光鑽進洞穴,一個挺拔的人影從裡麵走出,正是廣雲觀觀主秦玄之。
秦玄之打著嗬欠,未打理的頭發亂成了一把稻草,久未見到太陽的她有些不適應地用手擋住光線,半眯著眼,一副才睡醒的樣子。
麋鹿疑惑,“觀主,你不是在閉關嗎?”
“……睡覺也是修行。”
“原來是這樣!”
見崔長青手上空空如也,秦玄之目光又挪回崔長青臉上,“東西呢?”
崔長青問:“什麼東西?”
麋鹿道:“肯定是趙姑娘交給你的那封信啊,難道觀主真貪你的紅燒肉不成?觀主可是山上最厲害的人,豈會喜歡那種俗物。是這樣吧?觀主。”
秦玄之認命,“什麼信?”
麋鹿化成原形湊到秦玄之麵前,主動蹭她的手心,“今天山上來了客人,拿出了一封用彩虹寫的信,崔師妹見識淺薄,所以我們就來找你了。”
麋鹿三言兩語說了來龍去脈,崔長青將手上的書信遞了過去。
秦玄之沒有立刻看,“你院中的梅樹沒了?”
“是。”
“我早就說過……”
秦玄之聲音縹緲。
“當初我就不該給你取這個名字,長青長青,那時你身體虛弱,取這個名字是為了讓你像鬆柏般生命強盛,誰知它和你的脾性倒是融在了一起。”
“看來你十八歲的生辰在山上是過不了了,我提前給你取個字吧。”
……
從秦玄之的山頭下來,崔長青陷入沉思。
麋鹿伸長脖子,扯了一束葛花嚼在嘴裡,三兩步蹦到崔長青身邊,“你彆太傷心了,觀主還是在意你的,隻是廣雲山上的每個人都要入世曆練,並非是趕你下山。”
“我沒傷心。”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在想,我們之間的打賭你好像輸了。”
許久未見到觀主,興奮之下,它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