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這個閨閣小姐看上去是一副很想貪圖他男色的樣子嗎。
沈熙洛微微窒息。
沈熙洛懷疑了一下,轉念想,也許,隻是他失憶前聽到過這樣的渾詞渾事,潛意識裡記住了,所以現在才誤會了。
沈熙洛覺得,少年疑惑於姘頭資格的樣子看上去帶著無辜的混亂感,不似常人,所以,她完全沒有懷疑他的失憶。
她隻是心中浮現擔憂。
她撿的這個少年,好像過分地沒有常識了。
她要趕緊負起責任,教他識字念書,學習人間倫理。
沈熙洛微頓,要喚他,卻沒有名字稱呼,被莊嬤嬤的事情打斷,她還沒想好名字,而少年,在沒有名字的情況下,竟然毫不覺得異樣,沈熙洛抿了下唇,說,“你......先用膳,我去為你拿一些紙墨書籍。”
在五經四書中,應當能為他挑選出一個好名字吧。
沈熙洛起身,要走,忽然被喚住。
“洛洛。”少年低啞喊。
沈熙洛頓住,酥麻感在脊背浮動,撩動感官。
沈熙洛抿了抿唇,回首,低眼藏下慌亂,“怎麼了?”
“你剛回來,怎麼又要走啊?”少年修長指尖摩挲食盒的蓋子,半低秀致淩厲的臉龐,委屈說。
沈熙洛的指尖顫抖,她努力平靜輕聲,“我隻是去拿東西。”
少年執著看她,格外黏人,“我跟你一起。”
他想了想,唇紅齒白的臉上露出認真,“我是你正經的貼身侍衛,要保護你。”
沈熙洛內心茫然了一下,貼身侍衛還有不正經的?
“我隻是去樓下存放行李的房舍拿一些書籍,沒有危險。”沈熙洛柔聲。
少年蹙眉,他說,“萬一那個嬤嬤又來欺負你怎麼辦。”
蘭硯心思涼薄,淡漠陰狠地想,那莊嬤嬤被他打折了骨頭,十天半月下不了地。
沈熙洛看著少年關心她的樣子,她唇瓣輕輕勾起弧度,眼底布滿柔軟的光,“沒事的,莊嬤嬤這會兒欺負不了我。”
請來的醫者為莊嬤嬤看了,說需要休息一陣子。而且,莊嬤嬤受傷後,狀態有些奇怪,疑神疑鬼的,即便沈熙洛沒有派侍衛看門,莊嬤嬤也閉門不出。
不過這種東西與失憶的少年無關,他不必知曉,沈熙洛垂眸。
“我是你的貼身侍衛,你付給我月錢,我應當跟著你。”蘭硯說。
沈熙洛耳尖發燙,她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她是為了暫時不看到他,獨自冷靜心思,才選擇一個人離開。
沈熙洛想了想,說:“可你的傷還沒好,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勞煩你過多。”
少年走向沈熙洛,沈熙洛下意識後退,脊背靠在門扉,他垂眸,在近距離中低首看著她,“沒關係啊,我很厲害。”
他身上帶著雪的氣息,清冷冰涼,微微融化,落出乾淨的潮濕。
沈熙洛鼻尖不禁輕嗅,回過神,她趕忙遮掩,指頭抵了下唇瓣,“......很厲害?”
“受傷不影響我。”蘭硯微笑道。
沈熙洛狐疑,“真的嗎?”
她怕少年隻是逞強。
除了這個俊美少年,沈熙洛沒接觸過什麼刀尖舔血的人,她知道的擁有武力的存在,隻有侍衛和一些會繡花拳腳的少年郎。
所以,沈熙洛沒有參照,不知道少年的武力到底怎樣,他看上去......太過俊秀,太過年輕,身材纖細高挑,好像不是很厲害的樣子,沈熙洛眼前浮動少年脆弱喘息的模樣,她臉微紅。
而且,他還受著傷,沈熙洛更是狐疑。
沈熙洛在思考,蘭硯的視線在她身上掠過。
她是嬌柔的少女。
蘭硯好奇地捏了捏沈熙洛的琉璃耳璫。
冰涼指腹蹭過敏感的耳垂,沈熙洛微驚,肩膀哆嗦了下。
如果直接殺人來向她證明他的厲害,那她會哭,蘭硯向來煩躁於哭泣哀嚎聲,所以,他覺得應該是因為此緣由,他不想看到沈熙洛紅著眼睛可憐的樣子,不想讓她哭。
少年的指尖悠悠鬆開,沈熙洛臉紅心跳。
蘭硯懶洋洋說,“這樣吧,你想辦法考考我,證明我是厲害的。”
他帶了點鼻音,慵懶放肆。
門扉外,驛站中人走動發出足音,踩在年老失修的木質地麵,顫巍巍地篤篤響。
沈熙洛朦朧,努力地思考他的話,抬起指尖,摸了摸晃動的琉璃耳璫,後背緊緊貼在門扉,才不至於腿軟滑倒。
“洛洛,如果我合格了,你就帶我出去。”蘭硯垂眸,無辜瞧著沈熙洛,語聲染了些乖巧的央求,黏人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