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外的張栩見主子一言不發走了出來,手裡仍拎著拿給三公主的糕點,不由詫異:“殿下,這點心怎麼……”
“回府。”虞靜延未答,隻吩咐一句,徑自上了馬車。
張栩見狀疑惑,卻也不敢多話,忙應了一聲,把那糕點仔仔細細收起來,心道拿回去給小郡主吃也好。
……
虞靜延走後不久,虞靜央也出來了。畢竟有豫陽長公主的逐客令在前,她識得眼色,豈敢在姑母氣頭上火上澆油。
回到自家府邸,她用過午膳,本打算小憩片刻後去薑府探望舅父一家,這時府上小廝前來通報,說宮裡送來了賞賜。
虞靜央不由詫異。她回到玉京已有一段時日,除了第一晚,隨後第二日便接到聖旨入宮暫住,直到昨日才重新回到公主府。她知道這是天子彰顯恩寵的手段,目的是為了給她撐腰,自然樂得接受。可封賞早在第一日便賜下,怎的今日又來了一份?
她滿心疑竇,進來的小黃門麵容陌生,她不認識,專門詢問過才知,這些東西竟是從坤寧宮而來。
關皇後視他們兄妹如眼中釘,能安什麼好心。
虞靜央謝過恩,命人一一查看,無非是金玉珠釵並些綺麗衣裙,未見什麼不尋常。打開最底層放著的錦盒,裡麵靜靜躺著一支紅玉鳳釵,並不是時興的款式,倒像有些年頭了。
這支簪子,是她母親薑氏的遺物。之所以是鳳凰,是因為當年關薑兩族為後位爭執不休,均不肯相讓。
虞靜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在宮中居住的幾日裡,父皇吩咐不讓任何人來打擾,目的無非是斷絕她與坤寧宮起衝突的可能,也正是因為聖諭在前,她始終沒有與關後有過正麵交鋒。
如今看來,關氏是等不及了。
虞靜央暗暗冷笑,合上那放置鳳釵的錦盒:“皇後美意,本宮心領了,當親自入宮謝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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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宮偏殿,禦醫正為蕭紹包紮,無人多話,隻有前殿屏風外的錦靴腳步聲遠了又近,一聽便知焦躁。
手臂上傷口的血總算止住,蕭紹坐在榻邊一言不發,連眉都沒皺一下。
虞帝終是忍無可忍,大步流星繞過屏風進來,罵道:“不知輕重的笨小子!”
蕭紹依舊沒說話,繃著臉活像頭倔驢,虞帝見狀怒火更甚,繞著他疾步轉了半圈:“朕讓你跟著稅務司清點財政之事,誰讓你去追查罪臣的?是把自己當廷尉了不成?!”
安定的環境裡易生蛀蟲,外事司貪墨被人告發後,朝廷派人前去清查,最後竟從下屬的一個小吏府上搜出上萬兩白銀。此事一出舉朝皆驚,好在人贓並獲,也沒有牽扯太多利益相乾。
虞帝有心讓蕭紹在文治上曆練一番,雖知把他放在廷尉府更合適,卻不願他卷進朝堂上那些勢力糾葛,於是就命他隨稅務司辦事。誰知他不識苦心,最後還是進去橫插了一腳。
天子盛怒之下,蕭紹分毫不畏懼,直言道:“陛下命臣協助稅務司清算贓款,既是清算,自當先查明真正的來處,那筆銀兩從宋主簿府上搜出,實際主謀定然另有其人。陛下明明看得清楚,又為何要阻攔臣?”
“主謀主謀,朝堂上牽一發而動全身,勢力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