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鎧喃喃自語的說出一個名字,癱軟在地。
好不容易忘卻的往事又一幕幕浮現在江鎧眼前。
三十年前偶然間看到商雲枝時,江鎧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
但商雲枝從未正眼瞧過江鎧哪怕一次。
殷實的家境,恩愛的父母,博學篤誌、門當戶對、長相相配的男友,還有前途無量的弟弟,商雲枝所擁有的這些,是江鎧幾輩子拍馬都趕不上的。
江鎧深深自卑的背後,滿是見不得光的刻骨怨毒,流著烏黑發臭的膿血,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汙染商家的那一片寧靜祥和。
三十年了,江鎧以為世事隨風飄散,刻意回避就能徹底遺忘,也可能是日子過得太好了,有意無意的忘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不靠真本事得來的,而是鳩占鵲巢強占商家的一切,讓兩個傳承兩三百年的家族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當初自己到底是怎麼成事的呢?
按道理來說,江鎧一個隻讀了兩年小學的底層渣滓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哦,對了,多虧當時江省某個位高權重的領導的抬愛和提攜,江鎧才慢慢有了搞垮商家的手段和籌碼。
事成之後,那個領導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他也覬覦商雲枝很久了,奈何怎麼明示暗示,商家都不接茬,反而迅速給商雲枝尋了一門親事。
最可恨的是,商雲枝竟然和那個相親對象一見鐘情!
儘管江鎧百般不願,但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那個領導許諾了江省三個肥差,江鎧就把商雲枝交換了出去。
結果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江鎧就得到了商雲枝死亡的消息。
江鎧卻毫不傷心,他隻鬆了口氣,沒了商雲枝,商墨池想扳倒自己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江鎧和商雲枝婚禮上的這句詩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
看著眼前“商雲枝”的臉,仍舊和三十年前一樣,滿滿的膠原蛋白,嬌嫩鮮妍,不施粉黛卻仍舊水潤光滑、白裡透紅的雙頰,好像南方夏天清晨四五點鐘還帶著露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江鎧吞了一口口水,艱難地挪動笨拙肥胖的身軀往後退。
“商雲枝”見江鎧的醜態,紅色血淚慢慢從眼眶滑落,嘴巴張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裡麵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隻能尖嘯著衝江鎧淒厲嚎叫!
那嚎叫如音波攻擊一樣,不知疲倦的衝擊著江鎧的耳膜,即使江鎧捂住耳朵也沒用,隻能被動承受這種毫無止境的痛苦。
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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