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絕了然，端著碗吃了小口粥，抬頭見阿福還在，便道：“謝謝。”
阿福笑著點點頭，眸光在周綿綿身上流連片刻落到李絕身上，又瞬間移開視線，熱情地道：“二位客官你們先吃，清粥和小菜都還有，不夠就叫我來添吧。”
“嗯。”李絕應得冷淡，阿福也識趣地退下了。
周綿綿將碗裡的粥喝了半碗，伸筷子又要夾小菜嘗嘗，卻不想李絕直接將整盤小菜倒進油紙裡包裹著，扔進了乾坤袋。
她看得一怔一怔的，小菜有問題？
李絕沒解釋，快速吃完粥，眼神催促周綿綿也吃快點了。
周綿綿摸了摸鼻尖，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順從地快速吃完粥，放下碗道：“我吃飽了。”
李絕起身，衝站在櫃台後的阿福道：“阿福，我和我徒兒出去查查，天黑前回來。”
“好嘞，仙人請務必小心。”阿福走出來，笑眯眯地送李絕和周綿綿出門。
在二人剛走出門口的瞬間，阿福原本熱情柔和的眼眸頓時變得幽深晦暗。
周綿綿跟著李絕在空無一人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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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行走著，走了好一陣也沒聽李絕解釋她們要去的地方，忍不住地開口問道：“我們要去哪？”
倏地，李絕停下腳步，側身麵對一家店鋪門口。
周綿綿也跟著看了過去，驟然發現這是她昨天剛入小鎮時，停下的地方，她蹙眉問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進去就知道了。”李絕抬腳朝店鋪走去，伸手握住門環敲了敲，無人應聲。
周綿綿也提著裙擺走上台階，握著另一隻門環敲了敲，還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嗎？”
屋內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周綿綿敲門敲的手酸，停下才發現李絕早就收手，負手而立，對上她的視線，淡淡地道：“屋內沒人。”
“……”周綿綿臉上閃過一抹慍色，無語道：“你怎麼不早說？”
周綿綿伸手推門，輕易就推開了木門。
迎麵而來一股厚重的灰塵味道，嗆得她咳嗽兩聲，抬起胳膊用衣袖捂住口鼻，才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周綿綿觀察著屋子，低聲道：“這裡看起來像是許久都未曾有人居住呢。”
李絕沒有像周綿綿那樣滿屋子轉著，隻是站在門口，閉上雙眸，周身靈力外放覆蓋住整個屋子的空間，感知其中的每一絲每一毫動靜。
周綿綿絮絮叨叨說了許久，聲音戛然而止，停在一張黃花梨木椅跟前。
就在此時，李絕沉聲開口問道：“可是發現了什麼？”
周綿綿神色複雜，看著黃花梨木椅中央一處類似剮蹭的痕跡，伸手摸了上去。
指腹下毛毛刺刺的地方，卻讓她感知到一抹屬於同族的氣息。
李絕不知不覺走到周綿綿身後，盯著她觸碰的位置，掌心一絲靈力送了過去。
周綿綿側眸對上李絕的視線，沉聲地道：“是……惡鬼！”
“修為不低！”李絕收了靈力，轉身朝屋外走去。
周綿綿也收回手，深深地看了眼黃花梨木椅上的痕跡，緊緊抿著唇瓣，心緒不寧地跟上李絕腳步。
她想不通，惡鬼怎麼會出現在靠近北方的偏僻小鎮？
而且這裡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妖族，還是其他什麼的東西存在……等等！周綿綿愕然意識到，或許她一直以為是妖族的東西，其實是惡鬼呢？
那股攻擊她的力量中，卻是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可那股力量中，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
當時事發突然，她也未曾細細想過這一點。
黃花梨木椅上的痕跡，分明是一場惡鬥留下的痕跡，上麵附著了惡鬼的氣息，卻沒有惡鬼對手的氣息。
周綿綿眉頭擰得緊緊的，腦海飛速轉動，思索著，隻感覺黃花梨木椅像是一個機關，觸碰之後散發無數迷霧，讓她都有些迷失了。
她不禁想到萬鬼窟，鬼族向來獨居於此，輕易不在世間行走，這裡的惡鬼氣息有萬鬼窟無儘淵的味道，莫非萬鬼窟出事了？
想到這裡，周綿綿頓時悚然。
她小跑著跟上李絕，著急問道：“去哪？找惡鬼嗎？”
李絕淡淡道：“去瞧瞧牛大爺。”